冷二哥搓着手,有些无聊的与谷鸢搭话道:“大娘一直在村里嚷,说是你嫌弃阿愉,所以闹着要和离?”
虽然一早就知道池愉的母亲吴氏很不着调,也有些没脸没皮,但谷鸢还是对他们的行为有些无语。
所以谷鸢只能反问道:“你信吗?”
“我问了阿愉,他也不说。不过,他最近和家里闹得僵,除了过年,就没回过家,赚了银子也不给大娘。”冷二哥看似无意的说道。
谷鸢没理这话,转而问道:“你们怎么来江城了?”
“哦,阿愉之前差事办的好,受了郡王与郡守的礼聘,过来帮着做些事。”
听了这话,谷鸢又想起之前的猜想,不由试探道:“对了,二哥,总唤你二哥,你全名叫什么?”
“冷亮,怎么了?”冷二哥随意的应了一声。
谷鸢回忆了一下,前世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心下的疑惑却不减。
不过,两人才说了这么几句话,池愉已经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盏莲花跑马灯,递到谷鸢手里道:“拿着照路。”
这灯做的精巧,内里饰着十二生肖的瑞兽灯影,提在手里,十二生肖慢慢轮转,就好像时光流转一般。
谷鸢刚才挤在人群里,便是看这灯,此时提在手里,她才发现还有淡淡的寒梅香气。
这般精巧的跑马灯,自然是灯魁……要猜对五个灯谜,还要对上两个对子,才能拿到。
谷鸢没想到池愉居然是跑去猜灯谜了,不由看了他一眼。
池愉抿着唇一笑,平静的领着谷鸢一边往前走,一边道:“难道这点小事就感动了?”
“没有。”谷鸢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感动,却也不如之前那般怨愤。
终归她对池愉虽然有过一点期待与好感,却也是淡淡的,隔了这么久的岁月,早就淡了。
没了这些情绪在里面,客观的看两人和离之事,谷鸢并没有那么难接受。
“不要轻易感动,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论什么时候,都该清醒的认识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其他的情绪。”
池愉的声音低低的在谷鸢身边响起,甚至他还继续道:“这盏灯,我只交了两文钱参加猜灯谜,你看到了,不过片刻就拿到手了。”
“这种片刻的功夫,不过是闲时看看天,听听风的一点空余罢了,不值得你感动。”
谷鸢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好笑,忍不住反问道:“那怎么样才值得感动?付出一切,还是违抗一切?”
“也不值得,付出了一切,还拿什么养活自己,照顾身边之人?如果需要违抗一切,说明他的实力不够……在足够的实力面前,没有人会反对他的意见。”
池愉说完,望着谷鸢道:“明白吗?”
谷鸢没想到池愉会对自己说这些,她知道池愉是在劝她,也是在教她,所以她只低低的‘唔’了一声。
虽然街上人声杂乱,但冷二哥一直跟在两人后面,还是或多或少听见了几句,此时不由出声道:“阿愉,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池愉笑了笑,没再多话了……他其实不是特别话多的人,今天会叮嘱谷鸢几句。
大约也是因为看她一人出来看灯,怕她被别人哄骗了去,忍不住就唠叨了些。
三人静默的走在路上,谷鸢只垂眸看着手里的跑马灯,池愉也神色从容的慢慢向前走,照顾着她的步速,不快也不慢,只刚刚好缀在谷鸢身侧。
冷二哥步子大,一会就走到了两人前面,只得又停下步子,回头等等两人。
后来或是无聊,冷二哥也不太等他们了,走着走着,就拐到一侧巷子买了两个火烧。
他站在摊子前一边吃着火烧,一边回头寻谷鸢与池愉。
看见两人只隔着半步距离,慢慢走过来,便是街上人来人往,他也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人……
这一瞧去,便像是一对壁人,不只是因为谷鸢与池愉两人都生得不错,主要是气质相似。
池愉气质温熙亲和,谷鸢看着没有池愉那么儒雅,却多了几分温暖如阳的气息,也是十分亲和讨喜。
冷二哥噎下了一口火烧,自言自语的叹了一声道:“真是,也不知道大娘没事闹什么,看着这俩就是天生一对,拆不开的。”
这里已经离城门口很近了,冷二哥索性也不去凑热闹,由着池愉独自把谷鸢送到了城门楼下。
到了位置以后,池愉问道:“我陪你等?”
谷鸢赶紧摇了摇头……要是被谢琥看到池愉和她立在一起,回去肯定会收拾她。
池愉看了看她的神色,也没勉强,只道:“早些回去。”
言罢,池愉便转身走了。
冷二哥看到池愉这么快就回来,不由挑了挑眉道:“你没和弟妹好好话别?”
“别乱说!”池愉冷了脸。
冷二哥却不怕,继续嘻笑道:“瞧你这样,兄弟这么多年,我可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有她。”
这话说的池愉神色一怔……他心里有她吗?
他娶她的时候,只有十八岁,便是现在翻过了年,也还没满十九岁。
他往昔的岁月里,鲜少和女子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