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还没走几步,肩又被人摁住了,池愉在她身后轻声劝道:“别哭!”
“你还小,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好好过日子,这一次是我没把家里的事处理好,是我对不住你,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说完,池愉松开手,等谷鸢再回头的时候,人群里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不知道的是……池愉立在巷角,看了她很久。
等谷鸢回到自己的小铺子,她一走进去才发现,屋里多了不少男人,阿拾却不见了。
电光火石间,谷鸢下意识的有些慌,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立在内里的一人突然转过身,挑了挑眉道:“怎么了,哭得像花脸猫儿一样,又被欺负了?”
居然是谢琥!
谷鸢松了一口气,有些随意的应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吓我一跳。”
谢琥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冷着脸道:“我都认不出来了?”
“比上次见的时候,你好像高了些……而且你不是说年前都忙吗?”谷鸢解释道。
倒也不是她找借口,虽然就一个来月没见,但谢琥真的长高了些。
听了这话,谢琥略有些高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模样。
他毫不在乎身边的随从,径直走到了谷鸢面前,抬手抚着她的脸颊道:“怎么哭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
谷鸢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渴吗?我去给你倒杯茶?”
“好。”谢琥应了一声,跟着谷鸢一起进了后厨,看着她煮茶饮。
瞧见他跟了进来,谷鸢有些尴尬的劝道:“这里暑热重,你出去等就好了。”
谢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道:“我们俩闹成那样,我固然有错,但你这习惯也不好……遇上事了,你总不愿意求我。”
“平时撒娇服软,你都可以,可是真的遇上麻烦,你从来不想着来求我,为什么?怕我不给你撑腰?”
谷鸢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她没求过他吗?
明明是求过的,看来他又没放在心上!
他总这样!
慢慢的,她也就不再求他了,反正他也不会允。
想到这些,谷鸢连一刻也不想忍,挣扎着想要推开谢琥。
可是男人的力气极大,也不愿意松手,最终谷鸢忍不住低笑了一声道:“当年汪九姑娘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
“她说,男女之间,要用求才得来的恩情,都是勉强的,都是对方不愿意的。真的在意,真愿意付出,不用求,他自然一直都在。”
“她就什么也没求,你一样把她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她和别人的孩子,你也照顾有加……可是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看着别人差点把我打死了。”
谢琥整个人有些僵,他望着谷鸢,声音有些发涩道:“这么热的天,我骑了三个多时辰的马,赶了一百来里的路来看你……”
“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谷鸢转过身,诘问道。
谢琥忍不住偏过头不再看她,沉声道:“你不要太过份了。”
“是,我没有资格在你面前任性,甚至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郡王。”
谷鸢说到这里,还笑了笑,声音温柔的道:“反正,从来都是这样,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你还在怨我?”谢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谷鸢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淡淡道:“我不想怨,是你提醒我的,你指责我不求你?求你有用吗?”
“你要成婚时,我求你除了我的罪籍,放我走,你不也没答应吗?”
“魏氏第一次磋磨我的时候,我求过你,我说很难受,能不能让我避开夫人,去郊区的庄子上过日子,你说忍忍就好了。”
“后来我也求过你,说你别来找我,每次你来了,魏氏都会更恨我一点,只想着磋磨我,你也没理会。”
“我刚怀上孩子的时候,我再次求过你,我说魏氏不可能允许我这样的身份生下你的庶长子,你让我走吧。”
“我的孩子就是个孤儿,都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留在府里,我们母子迟早会死的……你不也没理吗?”
“每次求你,你都说我是以退为进,逼你要名份,呵呵,我敢求你吗?”谷鸢一句句的数落着谢琥,看着他脸色渐渐苍白,内心总算有了一点点异样的快感。
可是这样的谢琥让她觉得既陌生,也可怕!
她这样闹,他居然都没有发作,谷鸢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可怕……以他那般暴躁的性子,能容忍她到现在,只怕越发不可能轻易放弃。
好半晌后,谢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谷鸢拉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道:“骂够了?我就一句话,你就这么多在这等着我……”
闷热的厨房里,一时陷入了冗长的安静,还是茶吊子响鸣了,谢琥才松开手。
一得到自由,谷鸢赶紧手忙脚乱的把火熄了。
她冲了茶饮,刚放下茶吊子,谢琥又把她给搂了过去。
谷鸢挣了挣,失败以后,只能软求了一句道:“别这样,热!”
谢琥却说道:“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