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少要争取见一见池愉……两人夫妻一场,总该有个告别吧。
可是听到池娇娇的话后,谷鸢突然感到无趣透了!
就这样的人家,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何况她一定要留下来,如果真害得池愉青云路断……
十几年寒窗苦读,如此一朝尽毁,只怕他会恨她吧?
毕竟谢琥那个狗东西,虽然大事大非上没什么问题,但小事上从来是不太在意别人的感受。
他的性子冲动暴戾,任性薄情……
她再这样拖下去,根本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现在她还是太弱小了,没有能力和谢琥对抗。
所以谷鸢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母女俩人商量,直到看见吴氏明显被说动了,谷鸢才问道:“商量好了?”
吴氏冷哼了一声道:“就是我儿太吃亏了,你那么多嫁妆,也不说分一点给他。”
谷鸢静默了一会,最终道:“要钱,咱们就慢慢扳扯,只是想我接了休书,那就不必这么麻烦。”
吴氏还想说点什么,池娇娇用力拧了吴氏一把,出声道:“那拿上休书,我们一起去衙门把婚书换了。”
吴氏带来了家里的户籍文书,还有池愉、池林的印信,加上休书,还有谷鸢本人所执的婚书。
但因池愉不在场,谷鸢本来以为去衙门退换婚书,不会太顺利。
但谷鸢是万万没想到,池愉的二哥池忆也在衙门口等着。
谷鸢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池家二郎。
池忆虽然是哥哥,却比池愉还要略矮一点,然后更加清瘦,但容貌也生得极不错。
只是池忆眼里总是藏着几分傲慢,看着谷鸢时,让她有点不适。
不过,看着池家这样几乎全家都出动了,谷鸢也越发觉得意兴阑珊。
她与池愉成婚的时候,池忆都没有来,反而给他们办和离,池忆来劲了!
池忆与其中的一个小吏是同窗好友,由他领着,居然很快就把这事办完了。
一直到拿到盖上印鉴的休书时,谷鸢还有点不真实感,但终归没什么太多幻想了。
阿拾一直陪着谷鸢去的衙门,又看着她办好文书走出来。
直到吴氏走了以后,阿拾才出声安慰道:“别难过。”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我不难过。”谷鸢很平静的应了一声。
然后她回首看着阿拾道:“可是我还没满十六,不能自己独自办理路凭……我想离开这里。”
阿拾立即笑嘻嘻的应道:“这也算事?交给我,交给我,你要去哪儿?”
谷鸢没回她的话,只提议道:“那我们去买个骡车吧,好把我的嫁妆都搬走。”
说完,谷鸢便一个人率先走了!
阿拾跟在后面,看着她纤瘦的背影……突然觉得郡王确实有点不太干人事。
两人最终没有买骡车,反是租了车马行的一辆马车,讲好是要搬运东西,车马行明天一早就使人过来帮着运过去。
一直回到清宁县学前,谷鸢看着还是很平静的。
结果走回那个小院子,看到池娇娇和吴氏正等在门口的时候,谷鸢实在忍不住的发作道:“你们要干什么?休书我已经拿了,你们还要干什么?”
吴氏立即叫骂道:“你也知道你拿了休书?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这是我儿子的屋子!”
“我来搬我自己的嫁妆。”谷鸢咬牙道。
“那你现在就搬,我们看着你搬,别偷拿了我们池家的东西。”吴氏越说越来劲了。
这样子阿拾都有些看不下眼,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别太过份了!”
一听她出声,吴氏不由上下打量了阿拾一会道:“啧啧,你帮她出什么头?我听说有些女人浪的很,不只有男姘头,还有女姘头……”
“啪!”
谁也没想到,阿拾直接上手,给了吴氏一个耳光。
打完以后,阿拾淡淡笑着,甚至还揉了揉手。
吴氏大怒,指着阿拾就要撒泼。
阿拾却讥讽的笑道:“好教你一个乖,本官是陛下亲授的正八品御武校尉……污辱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能说,想明白了吗?”
吴氏被她的气势吓得一愣,捂着脸半晌不敢出声了,只望着池娇娇嘴唇哆嗦。
谷鸢看到这一幕,越发觉得厌倦,只得出声道:“行了,我明天一早就搬,你们要不放心,今天就在这住下,明天看着我搬就是了。”
池娇娇和吴氏互视了一眼,终是没再闹腾了。
打开院子进去以后,谷鸢便与阿拾商量道:“今晚你和我睡正屋吧,把你住的耳房腾给她们俩。”
阿拾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件换衣裳,这腾空起来倒是便利。
阿拾进屋收拾东西时,便听到池娇娇正小声的与吴氏嘀咕道:“反正咱们家也没啥地,就住在这多好……在城里来往的人都光鲜些。”
拎好自己的行李,阿拾冷冷的看了她们俩一眼,没好气的嚷道:“让让。”
池娇娇撇了一下嘴,到底被那一巴掌吓着了,老实的让了路。
阿拾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