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谷鸢看着池愉这讳莫如深的表情,再想想她犯下的蠢事,只能又羞又恼的想着……可能是因为她昨夜的行为太丢人了。
想到这些,谷鸢的脸越发滚烫,却又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只能安静的走到池愉对面坐下,也抿着唇不出声。
半晌后,池愉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脸色绯红的谷鸢道:“你怎么了?”
谷鸢:……
她怎么了?
她能说什么?
她只想钻地洞……行不行?
池愉好像看明白了她的想法,又好像没明白,只得拧了拧眉道:“你可是嫌弃我去拿衣裳的时候,翻看过你的行李?”
谷鸢眼眸瞬间瞪大了,不由盯着池愉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翻过我的小兜兜?”
池愉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我是想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衣裳……没有,我好在街上给你买一套。”
谷鸢内心关注的重点瞬间偏移了,她有些恼意的问道:“你翻之前,有没有洗手?你没看我的小衣吧?”
池愉刚想说没洗过手,但看到谷鸢眼眸里的神色……
他莫名感觉,他要说了实话,只怕这小丫头会气哭。
池愉只得有些迟疑的应道:“不记得了。”
谷鸢的唇越发抿紧了。
池愉只得赶紧转移话题道:“郡守与郡王准备在大黑山一带修建防事,要对周边五县征集民役。”
“我也要接受征调去参与工事,只怕会有几个月不能归家,县学的差事,也要搁置下来……你怕是不好再继续住在清宁县学。”
谷鸢这才明白池愉刚才烦恼的是如何安置她。
想到要是住在池家,得天天和吴氏、池娇娇、李春娘打擂台……
谷鸢赶紧争取道:“这样正好,我不如去林庄上住一阵子?”
池愉轻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问道:“这么嫌弃池家吗?”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并没有一点怒意,或是羞恼之色……但只要是人,也听得出来,这句话里有不悦之情。
谷鸢摇了摇头,还算老实的应道:“我只是不知道如何与她们相处,而且在村里,我出入做些什么都不方便。”
池愉看了她一会,最终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其实每次看到池愉这样的神色,谷鸢都会觉得有些无力感……她其实一直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看见谷鸢神色还有些怔愣,池愉最终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我知道你很娇气,受不得委屈,也没想过你这段时间住在池家……我并不希望加深你和母亲之间的矛盾。”
说到这里,池愉停了停,继续道:“这次征调虽然名义上是五县,实际上主要还是由离大黑山最近的五福县与清宁县出人出力。”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的林庄好像分成几块吧,其中之一就在大黑山附近?那里安全吗?如果还算安全,你呆在这里,确实可行。”
其实两辈子谷鸢都没去过自己的嫁妆田,她只知道二十七亩开好的梯田是在祖田金山附近。
余下的林地有些也在金山附近,还有些是父亲后来置办的,她就从来没去过,根本没闹明白在哪儿。
只上次看地契,有在五福县的,也有在阳城下面的……因阳城那二十二亩地是记在杨氏名下的,倒是没放在她的嫁妆里。
便是之前,她说想去看的,也是以金山县那一带的梯田为主。
但是听了池愉的话,谷鸢只能仔细回忆一番,确认后才应道:“我在五福县下面,确实有十九亩林地,但庄子一直没人打理,也得去瞧瞧才知道能不能住人。”
“若是不安全,你便还是留在池家……只是不要和母亲吵闹,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处理。”池愉淡淡的应道。
这门婚事成的勉强,母亲不满,小娘子也总嫌弃。
之前池愉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平衡好这一切,可是现在这一刻,他却觉得有些累了。
只是看着面前有些稚气未脱的谷鸢,他又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这娇气的小娘子,这些天也在努力为他煮饭洗衣……对她来说,应该已经是难得了,他又怎么好要求太多。
可他也真有点担心,他不在家时,两边会闹得不可开交……
从外婆的事上,他也看出来了,他娶回来的这个小娘子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母亲、嫂子都是下过苦力的女人,弄不好提着棍子就打人,谷鸢这点小精明,小机灵,根本抗不过。
要是真把谷鸢打伤了……
池愉叹了一口气,他不希望家里闹成这样,所以才一直把谷鸢带在身边。
“你不是举人吗?为什么还要服民役?”谷鸢想到这件麻烦事,又品了品里面的味道,总归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何就这么巧?
谢琥一来……池愉就要去服苦役了?
池愉见她不懂,只得解释道:“是征调,不是苦役,若是一般的民役,可以用银代役的,但征调不同。”
“征调是调集本地未履职的举人,参与工事的监督、筹备……也可以用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