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摇了摇头,不去思量这微妙的小心思,反是认真的与池愉商量道:“这个是不是应该要先问一问,再做处理?”
池愉‘唔’了一声,算是应过。
但他显然不愿意多提此事,只神色晏然的问她:“饿没?”
今天显然不可能在这院子住下,所以谷鸢顺势点点头。
池愉眉眼弱不可见的微弯了一瞬:“吃饭去,南院外秦阿婆的菜馄饨,很不错。”
可惜小夫妻俩的好气氛没维持多久,刚出小院,便又遇上了谢琥一行人。
谢琥带着小五,大双两个侍卫,似在庭院里赏景。
见着他,池愉与谷鸢只能给这位郡王爷行礼问安。
谢琥含笑点点头,叫了起,便走了。
只是走远些后,小五忍不住问道:“殿下,这小子这般不识抬举,您为什么还要对他好?”
谢琥清浅的笑了笑道:“好?高才能摔得痛!”
闻言,立在一侧,近卫中最老实的大双不禁哆嗦了一下……这话可是听着入骨寒呀!
……
谷鸢自然不知道谢琥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的提醒池愉道:“这位王爷刚才笑的有点慎人,还是多加小心些的好。”
池愉看了她一眼,眼眸微眯的问道:“娘子是想教我为人处事?还是娘子十分了解这位王爷?”
大约这还是池愉第一次对她如此不客气,谷鸢怔了怔,干脆不说话了。
她越是这样,池愉越发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索性也不再言语。
两人没滋没味的吃了两碗馄饨,池愉去取回马,带着谷鸢就回了池柳村。
到了池家院门口,池愉没进去,把谷鸢扶下马,才开口与她说了一句话:“你先回去!”
然后,他便一脸平静的,骑着马走了……约摸是去还马。
谷鸢这才发现,她之前应该没感觉错,那时在屋里,池愉就是生气了!
只是这人,太过端得住,任何时候都面如平湖,实在很难琢磨他的心思。
便是现在,若是初见的话,她大约也觉不出他在生气!
只是之前他待她都甚是温柔,两厢对比,她这才品出了不对劲。
谷鸢正思量着,院门已经被人自内拉开了,自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道:“我听到马蹄声了,是不是冷二哥来了?”
谷鸢还没回答,已经听吴氏也颠颠说道:“胡说什么,该是你三哥回来了!”
说话间的功夫,吴氏已经拉着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走了出来。
这姑娘打扮的可不像一般村里人!
只见她穿着一袭浅黄的襦裙,裙角上还绣着一长串杏色的小花,花蕊都是用银丝勾出来的,闪闪生辉。
衣裳是好衣裳,但套在这姑娘身上却明显有些大了,看着有些衣不衬人的别扭。
而且谷鸢一眼瞧出来,这套裙子……是她嫁妆里的一套新衣。
谷鸢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一会,没抢先出声。
还是吴氏忍不住问道:“愣啥子呢?三儿呢?怎么就你一个?”
见谷鸢不回,吴氏眉头皱了皱,最终没发作,只指着身边的少女道:“这是娇娇,之前她在我娘家,没能赶上回来喝喜酒。”
说完,吴氏又推了一把池娇娇,皱眉道:“叫人呀,这你三嫂。”
谷鸢小时候见过池娇娇一两回,知道她是池愉的小妹妹,比自己小一岁。
池娇娇听了吴氏的介绍,上上下下的扫了谷鸢一番,才撇了撇嘴,眼眸上挑的唤道:“三嫂。”
那不服气的样子,当真是刺眼极了!
谷鸢看着池娇娇身上的衣裳,不禁似笑非笑的说道:“乖!娇娇这衣裳可不太合身,下次嫂子带你去县城重做一身?”
池娇娇半点没听出谷鸢话语里的讥讽,反是瞬间变了脸,满是喜出望外的应道:“谢谢嫂子。”
这反应可和谷鸢上辈子打交道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样,还真让她一时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吴氏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还乐颠颠的与谷鸢商量道:“做那么多衣裳干什么,我看你带了一堆衣裳过来,挑几件给她就成了,反正小女娃子长的快,可不要太浪费钱了。”
这还真让谷鸢有些计较不下去了!
左右也不过是几件衣裳,她便只笑了笑,没再回话。
两人一进院子,又见着一个矮胖的妇人正在屋檐下给一个白发老嬷捶腿。
看见吴氏领着谷鸢与池娇娇进来了,这矮胖妇人立即连声叫嚷道:“可累死我了,娇娇呀,快来,快来,给你外婆捶会腿。”
吴氏哼了一声,似乎不太高兴,但却也没发作,只对谷鸢道:“这是你二舅娘……”
“钱娟,你别去扯我家的腊肉!”吴氏看见胖妇人的小动作,立即不悦的尖叫道。
谷鸢忍着笑,打量起面前俩人。
吴外婆与吴氏不愧是亲母女,两人生得十分相似,都是满月一样的银盘脸。
至于那矮胖的妇人,便是二舅娘钱娟,她生得一双吊梢眼,脸盘又大又方,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
钱娟瞧了一眼谷鸢,笑眯眯的说:“这是三儿的媳妇儿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