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了这一步。
可再怎么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不如一个靠得住的盟友来得痛快。
年迈的首领也挺舍不得这枚银钻的,所以也谈判了很久,才默许了对方的行动。
他暴露了四宫佑月的住所,让他们绑架了四宫佑月重要的弟弟,逼迫他一人前往黑船,自投罗网。
黑船的BOSS常年寄居在黑船的深处,他们的大本营就是一艘巨大的游轮,而他们的势力也跟随者游轮的方向移动。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黑船首领反复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如此兴奋过,只因为迎接那只曾经逃离了自己掌心的鸟儿。
他早已没有当年意气风发,黑船势力的堕落也带来了他事业的种种不幸。他痴迷于抓住那抹漂亮的银白色,却不经意间迷失在了这片无垠的深渊之中。
第一次在市场里见到那只被关在金色笼子里的小鸟时,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他。地下黑市向来明码标价,而那个孩子也正是为此而生的。
“他的美貌会保留在最完美的那一刻,一旦驯服,他将会成为最完美的宠物。”
“不过美丽的生物都是脆弱的,他的体质很特殊,所以在他尚未长大之前,请务必不要伤害到他。”
他买下了那只漂亮的鸟,寄养在深山的孤儿院里。可伴随着黑船势力的逐渐崩塌,黑船首领也愈加急不可待地想要再一次见到他。
但是他逃跑了。
甚至叛逆地加入了港口黑手党,成为了完全敌对于黑船势力的存在。
这也让他勃然大怒。
可愤怒却不能改变什么,毕竟黑船势力逐渐萎靡也确实是客观事实,他再怎么样也不敢去招惹港口黑手党。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在四宫佑月成人礼的这一天,他也终于可以重新得到这只漂亮的鸟儿了。
这也得多感谢那位不知名的情报贩子为他提供了情报,如果不是知道四宫佑月的弟弟究竟在哪里,他还真不好挟持对方成为人质。
黑发少年正坐在在角落里,他的手脚都被锁链束缚住,可那些东西却不能在他的脸上泛起一丝波澜。
他很冷静,或者说……安静的有些过头了。
这也让黑船的首领感到莫名暴躁。
费奥多尔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只是戏谑地笑了一声。
说到底,不过是个被蛊惑的可怜男人罢了,在逐渐失去了己方优势后,他也迷恋上了各类药物,沉迷于自身的幻想之中。
不过……为什么四宫佑月会对他有着那么大的诱惑力?就算他的外貌确实出众,也不应该到这种程度。
这明显很不正常。
冰冷的枪口抵在少年的前额上,费奥多尔被迫向后压去,他不甚在意地抬起头,看向了那双癫狂的双眼。
“你为什么不哭?嗯?为什么不哭?你为什么不害怕!!”男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撞向了冰冷的墙,
“给我哭啊!!”
“唔!”
少年有些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然而这样的回应却让对方愈加兴奋了起来。
“该死!凭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
他喃喃自语着,像是疯了一般自语,
“他为什么会选中你??明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啊!!为什么啊!!”
……可怜又不自知的家伙。
费奥多尔感受着对方病态的愤怒,却渐渐抬起了那双眸子,瞳孔的深处尽显嘲讽。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在撞击着他的灵魂。
“因为,你不配。”
那双瞳孔猛地收缩。
砰。
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
或者更像是子弹出膛的声音,瞬间刺入柔软的脑组织,将其破坏殆尽。
红色的血流了下来,凝固在了那张愕然的脸上。黑船的首领失去力量般地瘫软了下来,而那张熟悉的脸也出现在了黯淡的灯光之下。
费奥多尔闭上了双眼。他的后脑勺还在暗暗发痛,但是这样的痛楚却让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计划进行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啊。
本来就应该这样。四宫佑月的眼中应当只有他才对。任何窥探他的所有物的人,就该获得这样的下场。
银发的青年扔下了手中的枪,他俯身紧紧抱住了费奥多尔,手指擦去了他额角的血迹,眸子里充斥着担忧。
“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连累了你。真的很抱歉。”
明明说好了要成为家人的。
明明已经决定好要陪伴他慢慢长大的。
明明说过不会让他受伤,让他远离这片黑色地带。
可现在看来好像失败了啊。
各种意义上的。
“我没受伤,一点都不疼。”
费奥多尔回抱了回去,他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面颊亲昵的贴在他的颈间,感受着跳动的脉搏,发丝间淡淡的香氛,以及摩擦带来的微痒。
“还有,生日快乐,四宫佑月。”黑发孩子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笑意,丝毫听不出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