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状元回去了,你以后岂不是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
方富家看到马车上的许辰彬一直回头看着,就调侃平静的陈雪云。
“方大叔,看你这话说的,没有他许辰彬,我就不用活了吗?”
陈雪云想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觉得她必须要跟许辰彬有什么关联呢?
“你就不担心他回去京城后不回来了?”方富家继续调侃。
其他人用赞同的目光看着方富家。
“他要是不回来更好呢,我就可以找过其他人了。”
陈雪云很淡定,从来不把感情当做最重要的事,这就朝着大家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去县令那儿吧。”
大家又严肃起来了,捂着荷包就觉得心痛。
她坐上牛车后,方富家就带着大家离开了。
到了衙门大门口,已经堆积了很多人了。
方富家疑惑平时经过这里没几个人,今天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多人呢?
陈雪云跳下牛车,抓了一个人问了,才知道他们也是想要巴结新县令的。
就这乌泱泱的人群,由此可见,钟县令当初有多贪。
陈雪云猜测赃款除了落入钟县令自己腰包之外,估计还贿赂其他官员,保护他的仕途。
林文倾真的会跟大家说的那样也跟钟县令一样贪财吗?
她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京城来的人见的世面,不至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门外等待的人互相询问各自准备了多少钱给新县令,就怕自己给少了会被新县令穿小鞋。
“他们都给二两银子,我们只给一两银子,显而易见,新县令肯定保护他们的生意了,我们就不会被新县令重视的了。”
方富家哀怨着,牛粪村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基本挣得少,能存到一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要给多一点就只能跟别人借了。
生活本来很难了,又要增加一笔债务,日子可怎么办呢?
“你们别着急,林文倾要是敢贪污,我立马写信给许辰彬,让他上报朝廷,绝对给林文倾难看。”陈雪云安慰周围人。
老百姓都知道她好心,可大家还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许辰彬身上。
一个新科状元,能有什么职权呢?
乔装为普通班老百姓的林文倾就在陈雪云后边,听着她大言不惭的话,顿时觉得气愤。
小小农女如此嚣张,真的把辰彬当做自己的夫婿了,还想对付我?
不给你一点麻烦就显得我挺无能的。
他折了回来,从后门进入衙门,因为没想到围墙那么高,就摔了下来。
正在上茅房的衙差们被突如其来的跌落声吓得提了裤子就起来,看到地上爬起来的林文倾,也不敢喊,怕惹得林文倾没脸,就蹲回去了。
他们还很诧异,新任县令有正门不入,居然要爬墙从后门进,还摔跤了,这恶趣味与众不同啊。
不过,明天又可以跟外面的人传扬新县令的糗事了。
林文倾不知道那些衙差的心思,兴冲冲地到了正堂。
“大人!”师爷跟一众衙差赶紧迎上来,毕恭毕敬地听从安排。
“你们如实回答,钟县令到底收了多少民财?”林文倾拍了一下桌子。
如果钟县令贪污的数量实在惊人,只是把钟县令贬为平民就显得惩罚很轻了,他可以上报朝廷,把钟县令发配边疆做劳役。
师爷拿出来一个小本子,上面详细记载了钟县令搜刮民财的记录。
光是普通老百姓给的,每年就有三千两银子,再翻一翻就知道,商户给的四万两银子。
师爷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自保,所以才偷偷把钟县令贪污的记录下来。
林文倾看师爷挺有心眼,就觉得应该换掉了,不然他做了什么都被偷偷记录着,总是个祸患。
不过,他还不能做得太明显了,这就让师爷去跟外面的民众传话。
让大家都回去吧,他是不会接受贿赂的,以后要是哪个官员敢搜刮民财,可以上报给他,他一定秉公处理的。
师爷很诧异林文倾居然不贪,就问他是否需要提示民众过段时间再来?
林文倾很恼怒地看着师爷,“你的意思是,过些时候我就可以贪污了吗?”
师爷不知道林文倾的意思,小心地询问,“每个官员在这里待一阵子都是要收钱的。”
林文倾倍感愤怒,“想不到莲城的父母官居然无作为,本官就要打破了这个惯例,出去,告诉老百姓,除了每年正常的赋税要上交,其他额外的都取消了。”
师爷轻微点头,这就出去了。
“快看,师爷来了,估计新县令也要出来了。”
人群立马骚动起来,就想靠近师爷询问情况,最好把自己的钱早点交出去才会心安。
“乡亲们,咱们的新任县令是勤政爱民的好官,他说了,除了给朝廷的赋税,其他都不用给了,你们回去吧。”
师爷的话让大家停下来了。
他们互相询问着师爷是什么意思。
“他让你们回去,说不用给钱了。”陈雪云在旁边解释,她知道老百姓担心林文倾会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