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鸟、兽仿佛都被掩住了嘴,山谷幽幽,空旷遍野,一路上只能听见身后“踏踏”的零碎脚步声与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仙家……仙家……歇一歇吧。”
沈恕站定蹙眉,见他累得呼哧带喘,好似被拽去长途拉练一般疲惫,这才走了不到一刻钟,怎会如此受不住?
他扶住身后的人,将其带到树下歇息,指肚搭上脉搏查探,心中登时一惊,怎会是气血极度亏虚之症?
是饕餮!饕餮混在瘴气中,不经意间吸食他们的血气!
“不能再走了。”沈恕忙叫停众人,将他们稳在山间,从头到尾,一个不落地查探过去,脸色惨白如蒙灰,无一例外皆是虚亏。
“祖巫想将我们耗死,必须速战速决。”裴子濯从袖间抽出冰戟,张目远望幽深密林。
“好。”沈恕嘴里答应,可转身便半蹲下来,他划破掌心,一线鲜血沿着雪白的掌心慢慢滴落,刚要取个瓶子来接,就被人猛然攥住了手。
裴子濯脸色阴沉,举起他流血的掌心问道:“你是割肉喂鹰的佛祖吗?就算你的血有用,你能一直喂着他们直到下山吗?”
沈恕一愣,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用血太多,致使灵力下降,宽慰道:“这点血不会影响多少法力,你放心,保证不拖你后腿。”
裴子濯眼睛一眯,不由分说地从怀中扯出一条布缠紧了他的手,又念出山海宫心法逼得他血肉长合。
沈恕吃痛地抢过自己的手,未等他张嘴骂人,就见裴子濯划开半掌,拿起小瓶接过血来。
“这种雾障,还犯不上用上化神期的血。”裴子濯冷着脸将盛血的小瓶递给疲乏的众人。
沈恕立在一旁,莫名生出一种做错事的羞惭。
真是奇了大怪,他张了张嘴不知是要骂裴子濯我行我素,还是要多谢他的体谅。话在嘴里打了半天仗,也没将这古怪的情绪化解,他索性闭上嘴,错开眼,权当此事过去了。
裴子濯甩了甩手,掌心伤口顷刻复原,经过沈恕身边轻声道:“放心走吧,活菩萨。”
沈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