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询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程晏压低了嗓音, 总算是进入正题。
温明蕴挑了挑眉头,“等我月事结束的,大概要三五天。”
程晏忍不住又瞪她:“你说时间门就好了, 没必要强调是等什么结束!”
她颇为不解:“那我总得给个理由, 还是说清楚得好, 免得你觉得我不识抬举。”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识抬举了?”
“那可说不准,如果我不说清楚,你不会想影卫好不容易找到我们, 结果还不赶紧跟着他们离开, 偏偏要再拖延三五天的,若是到时候又牵扯出其他事情来,心里指不定怪我事多。你说我猜得对不对!”温明蕴撇嘴,直接拆穿他。
程晏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过了片刻, 才恼羞成怒地道:“没发生的事情,你在这儿瞎猜什么, 我哪有那么坏,最近我多听话啊, 连扮演鸡精都二话不说应了,还演了这么多天, 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温明蕴见他急了,也不再逗他了,立刻回归正题:“你之后去联络他们, 等几日再走吧, 免得又撞上了锦衣卫。”
两人约定好之后,却并没有真的拖延三日,第二日曹秉舟就被皇上的密信召回望京。
他们当即收拾一番就离开了, 班主回来之后,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桌上摆着十两银子和一封告别信。
信上感谢他的照顾和提携,如今家人已经找到了,她们姐妹俩就跟着离开,祝他之后生意兴隆。
班主看完整封信,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我就知道留不住这两人。”
温明蕴坐在马车上,外面是影卫在驾车,前后左右也都有侍卫保护着,这回明显是准备得相当充分。
她撩起车帘,认真扫了一遍,眉头轻轻皱起。
“你这都看了许久,究竟在看什么?难道侍卫里面混了锦衣卫吗?”程晏对她的举动表示不解,立刻出声询问。
“说不定呢。这些影卫,你能认出几个?”温明蕴摩挲着下巴,一副怀疑的模样。
“如今还没脱离锦衣卫的地盘,他们都装扮上了,我哪儿认得出来。况且影卫原本就是要隐藏自己的面貌,之前他们躲在暗处守护的时候,也都是蒙着面啊。”程晏也撩起车帘,大概扫了几眼,反正是没认出来。
“后面右侧那个影卫,你看着眼熟吗?”温明蕴又问。
程晏立刻伸长了脖子打量,都快把半边身子露出来了,视线一直停留在右后侧的男人脸上。
“不行啊,他这张脸就是普通样貌,我完全看不出。”程晏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显得有些沉闷。
“谁让你看脸了,你看他的身形,真的很熟悉啊。”温明蕴再次重申。
这回程晏的视线着重停留在他身上,开始从头到脚地打量,都把人盯得不自在了,忍不住低着头也开始打量自己,似乎在检查是否有不妥之处。
“啧,我看不出啊,你直接说你觉得像谁,做什么如此藏着掖着的,这里都是自己人!”程晏的确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像谁,索性让温明蕴说明白。
“像你爹。”温明蕴坐回了车里,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也坐好,才说出三个字。
程晏一听此话,当下又要探出头去,却被她一把拽了回来。
“方才看了那么久,你都没认出来,现在再看有什么用。你就说像不像吧?”
程晏琢磨片刻,挠了挠头道:“的确有点熟悉,但要是爹来了,他不可能不和你相认啊。”
“是吗?”温明蕴可有可无地问了一句。
程晏啧了一声,立刻冲着车外招手。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他直接把人叫到跟前来,那人骑着马与车子并驾齐驱,透过车窗与他们沟通。
“小少爷,您有何事?”
“她说你的身形很像我爹,你作何解释?”程晏问得相当直白。
“属下惶恐,属下这样的身形是为了方便扮演主子,若是影十三出了什么意外,就让属下顶上。”
程晏摸了摸下巴,他撇撇嘴,不由得嘀咕道:“爹这是准备天大的谋略啊,这假身一个都不够用。”
“你叫什么?”温明蕴询问。
“属下影十九。”男人认真回道。
“你学程亭钰,学得好吗?”她又问。
“影十三学得最好,属下要稍微次一些。”
“没事儿,次一点没关系,能学就行。待会儿修整的时候,你找个地方先扮上,之后去北疆这一路,你就忘记影十九,记住你是程亭钰。”温明蕴严肃地下命令,态度相当坚决。
程晏一惊,立刻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他学我爹,这附近几座城里,还贴着我们俩的告示呢,你让他扮演我爹,那不是得暴露了吗?”
“告示上只有我们俩,又没有你爹的样子。姓曹的都回京了,剩余地方锦衣卫可不认识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别骑马了,就一起坐上马车好了,免得被别人看见。”温明蕴不肯放弃。
“你为何一定要他扮作爹的样子啊?”
“因为我想他了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多少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