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被他的突然用力杀了个猝不及防,抓住他手腕的手被他挣脱,而迎面而上的另一只手则直直被针头刺穿。
一股灼热的鲜红喷溅,划过女子光洁的脸上,也沾染了男人硬冷的脸颊,一片铁锈的腥气即刻在二人之间冰凉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洛溪感觉不到痛,却也再也没有其他的知觉。
“嘭——”一声巨响,铁门从外面被人用钝器直接击破,一道身影急匆匆赶了进来。
“洛溪,我不是不让你上来的吗?”
简卿一眼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赶忙走上前去。
他一回来看见丢在外面的钥匙和怎么都打不开的大门,还以为是有敌军入侵了。
简卿见二人丝毫没有反应,径直走上前去,却被眼前的情景一时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洛溪脖颈已经黑紫,已然变成一片红海的手掌上,插着一支灌满death-riddle的针管,二人就这么如此血腥地僵持着。
看景墨灏的样子,这是又毒发了?
按理说第二次一般会出现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段,所以他才敢放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回医院去处理事情。
怎么会这么快就毒发。
是不是景墨灏身体素质太过逆天,发病期才会大大缩短。
又或许是death-riddle在昆虫身上携带着被人体感染,毒性会增强。
又或者,这些昆虫身上携带的death-riddle可能是经过提纯加工过得,或者是经过变异处理过得。
看起来结构解析与市面上出售的death-riddle半纯品没什么两样,但毒性却比那些残次品要猛烈很多。
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会让景墨灏的病情变得更加严峻,更加不容乐观。
简卿眼见着景墨灏眼中的血色一分分削减,大概是时间过了,毒性也该过了。
多亏了洛溪帮他当下这一针,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按照他的毒发速度,别人坚持过三次就能戒掉的毒,他可能需要八次十次才能成功。
简卿从兜里迅速掏出一支镇定剂,朝男人光裸的上臂注射了进去。
药效发作,景墨灏动作未变,只是渐渐阖上了眸子。
简卿拨开男人已经失去力气的手掌,将针头摆正,迅速拔出,拆开一块蘸有云南白药的消毒棉给洛溪按压住。
洛溪顺着他的力气,自己伸手将手里的棉花按住,哑着声线道,“我没事,你快点去帮他看一下吧。”
简卿抬眼看了看她,心中沉沉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觉得,她现在的伤势看起来比较严重而且紧急。
简卿将景墨灏已经陷入昏迷的景墨灏扶到一旁的床上倒下,给他盖上被子。
转身看向脚下一地的支离破碎,微微头痛。
虽然最近他这里的卫生都是他来打扫的,但这样的场面收拾起来也的确是个不小的工程。
算了,等这家伙醒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还是先把洛溪处理好比较重要。
洛溪眼眸随着安详如婴孩的男人寸步不离,“他还好吗?”
简卿扶住她颤抖不停的肩膀,推着她朝外走去,“先出去吧,我帮你处理下伤口,我们慢慢说。”
洛溪扭着脖子依旧看向床铺的方向,像是被床上的人勾去了魂魄,直到跨过被凿穿的铁门走出大门,隔绝的所以可能存留的视线,才回过头来。
简卿直接将她带进自己研发试剂的小屋,将一条消毒毛巾,用冰水浸湿,环绕在洛溪布满淤血的脖子上。
又取了一包棉棒,蘸取酒精,将洛溪手上,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只剩下手上一道深深长长的裂口,不断向外渗着血水,好似怎么擦都擦不完。
“忍着点疼,我不打麻药了。”简卿抽出手术针,叮嘱了一句。
洛溪看着他手里银光闪闪的针线,下意识有些发怵,唇齿闭合的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轻轻偏过头去,紧紧闭上了眼睛。
简卿看她如此紧张,反倒不好下手,先找了话题开口。
“灏的病情...”
洛溪闻言眼眸顿时睁开,却依旧没有回头过来,只是分散了一根神经贴过来仔细听着。
简卿继续说着,“情况可能会比我预想中要糟糕,不过还好,你今天帮他度过了这次毒发,应该可以保证他一个月的时间不会再出现症状了。”
“真的吗?”洛溪似乎也在庆幸。
终于有一次,自己没有给他添乱。
终于有一次,她是真正帮了他。
虽然,这场灾难是她带给他的..
“嗯,所以,如果你爱他,受的这些伤,也值得。”
洛溪听见他话语里那个刺耳的字眼,垂落的睫毛狠狠一颤。
如果她爱他...
“简卿,你不要误会,我不爱他。”洛溪矢口否认。
简卿没有与她争辩,只是趁她若有所思的时候迅速动手,迅速将手术针穿过洛溪细嫩的皮肉,快速在伤口处巡回穿梭,在这道血红的万丈沟壑密封起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