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后，他突然懂了‘诱惑’的真正意思。
还记得在酒店的时候，为了掩饰不在房间的真相，他曾故意打湿头发装作刚洗头的假象，那时顾宁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直到现在，周璋才明白眼神的含义。
不过很快，周璋就会知道，睡觉时才是最煎熬的时候。
窗外，血色的月亮逐渐升起，接着被薄薄的云层半遮半掩，连光线都没透射下来。
这个副本没有雨天，只有阴天。
顾宁和昨天一样，背对周璋侧身睡觉，呼吸已经平稳下来，显然进入了深度睡眠。
周璋意识到这点后，终于敢肆无忌弹地看着旁边的人了。
其实顾宁的睡姿很乖巧，只要睡着了就几乎不会乱动，安安静静，即使是翻身幅度也很小。
每种生物都需要休息补充精力，但这些都与周璋无关，他既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
因为没有需求，所以也没有获得满足的快乐。
周璋回想到昨天夜晚的梦境，他缓慢地坐直了身，眼睛依旧盯着顾宁的睡颜。
房间的异香不知什么时候萦绕了狭小的空间。
周璋感到自己的心脏再次跳动得有些快。
他可不可以……
一根触手小心翼翼地伸了出来，然后再无比谨慎碰了碰顾宁的脚背。
看到顾宁没有其他反应，贪心的触手得寸进尺地上爬，缠上了对方的脚踝。
顾宁突然动了一下。
触手立刻停滞了动作。
周璋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见顾宁只是翻了身，他才放松下来。
这个胆大又有点怂的触手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保持原状，非常好满足。
*
第二天一早，顾宁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
周璋显然是有经验了，他提前准备好了早餐，等待顾宁的自然睡醒。
顾宁醒后，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应该早点起床和大家一起吃早餐？”
周璋没有迟疑，“不需要，况且这里的早餐只有孩子才需要集中一块用餐。”
顾宁有些迷糊地点头。
等到一切整理好了后，顾宁和周璋下楼。
经过通道，顾宁来到了孩子日常活动的楼房，从陈旧的梯子一步一步往下。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顾宁一听，连忙顺着声音赶过去。
顾宁来到大堂上，所有的小孩围成了一个圈。
“拉斯特，拉斯特……”有着褐色头发的归蒂瞳孔紧缩，惊恐到说不出话来。
凭借成年人的优势，顾宁还是大致看到中心的场面。
一头红色的卷发铺在地上，拉斯特软塌塌躺在地上，关节不像正常人似的扭曲。
顾宁心下一惊，她看了旁边的周璋一眼，好像这样就能获得些许力量，接着赶紧过去现场。
见到是顾宁来了，其他小孩纷纷让开位置。
顾宁很快就看都全部画面。
这个有着超出年龄成熟的女孩已经彻底没了气息，她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颜料，头发散落一地，而且，她的右手是断开的，不是那种被利器整齐切开的伤口，而是像被活生生扯开一样，露出里面的血管白骨，甚至有蛆的蠕动。
画面的冲击让顾宁的胃一下子翻涌起来，她极度不适地快速离开，捂住嘴干呕了几下。
与隔着屏幕的图片不一样，这里的死亡是真实的接触。
周璋的手轻轻地拍着顾宁的背，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切，“好点了吗？”
顾宁缓了缓，定下心神，把刚才恶心的画面从脑海中移开，才回复，“我没事。”
周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不开心，作为一向顺从本心的生物，他想让直接结束这个游戏。
顾宁见周璋又想说什么，连忙制止，“真的没关系，我只是一时冲击太大。”
只是虚拟的游戏而已，缓缓还是能接受的。
“好吧。”周璋妥协。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妇人一手撑着门框，站在门口处尖叫，语气又惊又恐。
等到她挤进孩子看清具体的场景后，手背扶额，有些虚弱地说道：“我的亲爱的拉斯特啊……”
顾宁看了看围起来的孩子，又看了看妇人的表情，她突然有些意外。
看起来，在场的人当中，似乎只有自己反应最大？
“非常抱歉，夫人，给您带来这样的冲击。”没过多久，妇人似乎反应过来，她似乎掩饰住了自己的悲伤，含泪对顾宁说道。
“只是，您也看到，这样一来，领养小孩这件事可能要黄了……”妇人沉重地说道。
缓和过来的顾宁理智总算回来了，她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对于有小孩死亡这件事并不奇怪。与其说她在悲痛于拉斯特的逝去，倒不如说她在悲痛于领养小孩这件事泡汤了。
这时，顾宁脑海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没有任它流去，而是仔细回忆。
突然，她想到什么，一时呆住了。
拉斯特的死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