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虽然洛熙的眼里依旧冷冷淡淡，没什么波澜，但是他能感受到一股专注。一想到这样认真注视着自己的人是洛熙，林子陌的心就一阵酸麻，恨不得将领口敞得更低一点，得到更多他想要的东西。
林子陌低垂着眼睫，他的头发微微有点儿卷，茶色的发梢在灯下显得很有光泽。他这样子实在太过漂亮，洛熙有些着迷地望着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上林子陌的颈侧。
那个在挪威酒吧的灯光里笑得肆意飞扬的男孩子，此刻竟然就坐在他的怀中。
在下一秒，洛熙搂住林子陌的腰，在他的脖颈处的小红痣稳了一下。
林子陌很用力地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地抬手，双臂紧紧环上洛熙的肩背。
洛熙抬眸看了林子陌一眼。林子陌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就好像是被引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怎么也移不开眼。
洛熙停顿片刻，忽然咬了他一口。
林子陌轻轻“嘶”了一声，下意识推开洛熙：“你干嘛啊。”
洛熙眼睛里盛满了浅浅的笑意，他抬手用指腹摸了摸林子陌白皙皮肤的红印：“这么容易留下印子的啊。”
林子陌莫名从洛熙的语气里听出了坏心眼，但是他看见洛熙一脸正直的神情，又打消了洛熙是在故意欺负他的念头。他想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我皮肤很薄，随便碰一下就会留痕，小时候……”他说到这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他差点脱口而出，小时候林海随便扇他一下，他的脸都能肿好几天。如果……如果打他的话，他的身上往往惨不忍睹。
黑暗的过往突然涌上心头，林子陌闭了闭眼，强压下如同溺水一般的无力感。
洛熙轻轻揉了揉那道红痕，他敏锐地察觉到，林子陌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他以为林子陌有点儿不高兴了，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轻轻吻了他的耳尖一下，声音温柔又耐心：“小时候怎么了？”
林子陌没想到洛熙会这样对他，心里一片酸软，他笑着摇了摇头，也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洛熙：“我是想说，我要是在小的时候被你这么咬上一口，可能一星期也消不下去。”
洛熙愣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说：“我不随便咬人的。”
林子陌笑了：“那你怎么对我这么随便？随便就咬。”
洛熙掐了林子陌的腰一下，只是很认真地说：“我对你不随便。”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咬林子陌。只是这样的行为让他觉得很安全，就好像是对方是独属于自己的一样。
林子陌按住洛熙的手，不让对方再欺负自己：“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洛熙抓住他的手：“哪样？”
林子陌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他心里想说的是，洛熙是不是小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冷冰冰又爱生气，还喜欢欺负人。
洛熙见状，也没再追问，把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课本拿过来，递到林子陌的手中：“不是说要背课文。”
林子陌：……
他有点儿怨念地盯着洛熙看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绽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林子陌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我在小时候就遇见了你，那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