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伴侣的心声,于某些事上有益。
但是——
“罪过罪过!”
“造孽啊!!”
“黛苏我看不起你!!!”
赵禹重第一次如此尽兴,却被妻子心里的碎碎念吵醒。
入戏太深,欲擒故纵玩上瘾了是吧?
黛苏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窗外。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阳光,但还是有漏网之鱼从缝隙间钻进来,亮得人眼花。
天亮过头了,她也放纵过头。
枕边的这个男人——
“烦死了!”
“趁他没醒踹他一脚泄愤!”
男人睁开锐利的双眸,黛苏抬起的腿被他捉住。
“放开!”她的腿竟然拿不回来了!
赵禹重翻身控住她:“别作,安分点儿。”
男人的话让黛苏整个人僵住。
这句话和作者那句“作天作地不惜福”有什么区别?
她望向正上方,男人逼迫冰冷的瞳孔,霎时间如坠冰窟。
“作”字像针一样刺在她的心口,脑海里闪过她失去一切,车祸死亡的画面。
黛苏猛地推开赵禹重。
赵禹重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个侧翻。
她哪儿来的力气?
黛苏捡起睡衣穿上,翻身下床。
能把赵禹重推开,她自己都很惊讶。
只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人!
赵禹重单手撑在床上,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黛苏抿紧双唇,心里想着——
“我要离婚!”
赵禹重早已不耐烦:“别动不动就拿离婚当要挟的手段,我不会迁就你。”
黛苏被气昏了头,没注意到他的不对,误以为心声被她说了出来。
“我是认真的,”黛苏挺直了后背,“我要离婚!”
“你再说一遍!”赵禹重脸色阴沉。
还敢有恃无恐?
真当他赵禹重不敢跟她离?
黛苏铁了心要离婚,哪怕面对男人的无边怒火,她也没有丝毫退缩。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扔出来。
“我要离婚!”
赵禹重看了她几秒,耐着性子:“过来,有话好好说。”
“我不!”黛苏摇头,纹丝不动。
赵禹重扫了激动的她一眼,慢条斯理地用薄毯裹住遮挡。
全然没把黛苏的情绪当真。
黛苏见状气得要死:“我跟你说正事,赵禹重!你能不能尊重我,哪怕一下?”
“你什么时候安静?”他坐到床边,“等你安静了我们再聊。”
“你去死!”黛苏抓起床上的枕头,朝着赵禹重的脸上打去。
赵禹重起身捉住她的手,把她抵在墙上。
两人中间卡着个枕头,赵禹重随手抽走,扔到一边。
“别发疯黛苏,我最讨厌不理智的女人。”
“那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么?”黛苏冷笑一声。
赵禹重:“你想说什么?”
黛苏:“我讨厌任何叫赵禹重的男人!我痛恨叫赵禹重的男人!你满意了么?”
赵禹重难以置信,黛苏连痛恨都用上了。
“黛苏!”赵禹重的耐性彻底消失,“结婚六年,你和我吵了六年,你就不能安分一秒钟,让我轻松一秒?”
黛苏突然停下挣扎的动作。
又是“安分”。
她四肢无力地靠在墙上,问:“我怎么就不安分了?”
赵禹重盯着她:“你给我发的那些短信,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放开我。”黛苏平静地说。
赵禹重审视她片刻,然后放开了她。
黛苏走到床头,抓起那张报纸扔给他。
“这个月的第四次绯闻,你两个月不回家,闹了七个绯闻,我问一句就叫不安分?”
“我要感谢你没有闹八个,凑足整数么?”
“你当我是什么?你需要时的发泄工具?不需要就放着落灰的摆件?”
赵禹重看向报纸的头版绯闻。
他脸色难看:“我没有这样想你,你不要自己贬低自己。”
黛苏望着他,眼中的怒火跟随光一起散去。
是的,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是她在自己贬低自己。
他一点儿错都没有,错的都是她。
“无所谓了,我们离婚吧。”她平静地开口。
赵禹重分明不信她的认真,心却无端下坠。
他难得解释:“我在外面没有任何人,那些绯闻都处理干净了,你怎么就是不信?”
“如果丈夫两个月不回家,还在外面绯闻不断,哪个女人也不会信。”黛苏口吻冷淡。
赵禹重:“我现在打电话给助理,你自己听答案。”
“不必了,”黛苏中断他的动作,“真的不重要了。”
一股无名怒火上涌,赵禹重铁青着脸:“给你解释你不听,不就是想让我对你亏欠,好从我这里拿到更多吗?要什么就直说,不必玩心机。”
“我心机?”黛苏眼中的泪瞬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