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轻笑着垂下眼睫，露出一只莹白的珍珠耳环。
黛苏是故意的，珍珠耳环尤其端庄，能给她营造出一种妩媚而不自知的高级美感。
她站直身体并迅速离开，好像这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远处，张美薇跺了下脚，控制好表情后来到白修竹身边。
“hi，你也是来捐书的么？”张美薇风情一笑，微微侧身，露出光洁的背部肌肤。
白修竹心不在焉，目光垂到地面。
雪白的地面上，躺着一支黑丝绒口红。
它就像它的主人，隐秘却又明艳到荼蘼。
白修竹抬起眼眸，昳丽的女人轻晃柳腰，走到展台前购书。
她似乎对自己的美浑然不觉，买完书后径自离开会场。
这倒是出乎白修竹的意料。
还以为她是冲着自己来的，掉口红只是她的手段，她会回来捡。
现在证明自己想多了，口红只是她的无心之失。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白修竹才收回心神。
空气中，残存女人独有的温软甜香，如同杯中晃荡微醺的红酒，让人意犹未尽。
支走张美薇，白修竹捡起那支口红，然后离开会场。
距离酒驾死亡的时间不足一年，但黛苏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钓白修竹这样的人急不得。
黛苏开车回别墅，不知道风声群里正在热议她。
隔壁娇娇：我去，你们猜我看见了谁！
撑死瓜田里：快说，别卖关子！
隔壁娇娇：是黛苏！演电影《伟大的证词》女主角的那个！
撑死瓜田里：天呐，她也去了？她老公本月闹四个绯闻了，她还有心思去逛慈善会？
绯闻小跑腿：可能是太伤心，想去散散心吧，豪门的女人不好当啊。
大兔子快跑：她好可怜。
隔壁娇娇：还有更可怜的，她和张美薇打招呼，结果不小心撞到白修竹身上，搅黄了张美薇的计划。张美薇肯定恨死她了。
大兔子快跑：这也太倒霉了啊！
……
别墅里，龙凤胎坐在客厅玩玩具。
黛苏进门换鞋，保姆刘小慧过来打招呼：“太太回来了，晚饭用过了么？”
“煮碗面端到我房间。”黛苏说着，和客厅的龙凤胎对视一眼。
三双眼睛稍作停留，然后各自移开。
黛苏和赵禹重有一对五岁的龙凤胎，哥哥叫赵质，妹妹叫赵曦。
按照书里的设定，这是一对天才龙凤胎，但黛苏只顾着和赵禹重吵架，从而忽视了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不仅早熟，对黛苏也不亲，因此对她的死同样漠不关心。
赵曦低着小脑袋瓜，认真给芭比公主穿上裙子，一转头就看见哥哥的乐高城堡。
她睁大好奇的眼睛，软糯糯地问：“哥哥，你建的是城堡么？”
赵质板着圆嘟嘟的脸，抿着小嘴巴点点头。
赵曦伸出肉肉的短手，指着恶龙模型说：“为什么城堡里有恶龙？”
赵质垂下眼睫，一本正经地：“我把宝贝都放在城堡里，让恶龙保护城堡。”
“那西西也是哥哥的宝贝么？”赵曦渴望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
西西是赵曦的小名，赵质的小名随了妹妹，所以叫东东。
赵质重重点头：“是的。”
赵曦先是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残缺的小米牙。
在看见恶龙模型时，赵曦撅了撅嘴：“可是西西要跟王子住在一起，西西怕恶龙。”
赵质低头观察城堡好一会儿，才说：“我给西西搭一个王子，把他和恶龙拴在一个笼子里，这样西西就能每天看见王子，也不用害怕恶龙了。”
“那哥哥把笼子建大点儿，”赵曦十分郑重地，“栓十个王子在里面。”
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