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秒和往常一样早早到教室自习,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便起来了,赵楠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秒秒,帮我在食堂买个包子先带到教室,好不好?”
苏秒在昏暗中看了眼其他舍友,看到她们都没动静,这才放下心,又担心把她们都吵醒了,于是凑到赵楠床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这个点儿还早,等你起来了到教室吃,包子就凉了。”
赵楠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眼还闭着,声音愈发的含糊∶“凉了比没得吃好。”
苏秒答应她:“那我给你带。”
说着,她没忘了提醒赵楠∶“一会儿记得起床,别又迟到了。”
赵楠每天卡着点上课,上课之前二十分钟绝不起床,朱一阳给她起了个外号,是他们班黑旋风,黑是因为赵楠有的时候起来来不及洗脸,脸比平时黑,旋风则是她来教室每次都是风风火火的,走的时候当然也是。
苏秒一个人在食堂吃过早餐到教室,原本以为没有人会比她早到,却没有想到,周齐宴比她还早。
苏秒朝着他的座位看了眼,随后坐到自己的座位,她刚从后背卸书包,转眼便看见自己桌上放了一张便利贴。
苏秒将粘在桌上的便利贴拿起来,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她却一直看,看了有两分钟的时间。
“不用谢,也祝你幸运常在。
——周齐宴”
苏秒回过头,朝着身后的位置看过去。
他这是,在回她昨天晚上的感谢信吗?
想到这儿,苏秒忍不住嘴角上扬,捏着便利贴的手指情不自禁地用力,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到情绪失控,苏秒又连忙坐正,收回自己的视线,用手将那张便利贴抚平,粘到了自己的日记本的其中一页。
苏秒有一本日记,日记里记录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起初写日记,是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她觉得初中的知识简单又容易掌握,每天晚上花两个小时的时间温习功课,把任务做完之后,总能空出时间来,她便开始用这些时间写日记。
那时候,她没什么朋友。
不像现在,有赵楠,朱一阳,罗勒,李牧誓他们。
还有周齐宴。
每天的生活平凡又没有什么波澜。
她把日记本当成是自己的朋友。
把自己一整天所有的情绪和絮叨都讲给她听。
甚至,她还给她的这本日记起了个名字
——小a。
当这张便利贴贴到这张日记本上的时候,苏秒在下面写下一句话。
“小a,我的来信,他的回信。”
幼稚上头的时候,其实后期回想起来是明白自己当时幼稚了,只是情难自控,难免文艺矫情些。
自从罗自弓叫她去办公室给了她竞赛的报名表之后,苏秒便调整了自己的学习计划,原先是早上雷打不动的背单词,现在变成了做数学题。
她从来自诩自己不是天赋型,到了竞赛题上难免吃力,有些力不从心,烦躁地皱起眉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艰难,又没有思路的时刻,她会不自觉地想到周齐宴。
苏秒停下笔,扭头看向周齐宴,只见他神色从容,手上握着的笔飞速作答,几乎很快,就像是不用思考一般。看到这样的场景,明明他没有教她什么,但她就是莫名地被鼓舞。回头,苏秒重新拿起笔,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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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苏秒青春期时的爱恋是什么,她大概会回答,是打开日记本时,写下他的名字和关于他的故事;是跑操时,一整个过程都盯着他的背影;是做不出数学题回头看他时便有了迎难而上的勇气和动力;还是一见他,便笑。
隔天,同学们一道相约去医院看望江淳,和罗自弓请假前,朱一阳,罗勒和李牧誓他们三个想了千奇百怪的招。
朱一阳说:“自弓这人铁面无私的,咱们去请假,他肯定觉得耽误时间学习,要不还是周六去吧?”
李牧誓当即抱怨:“周六肯定不行,我妈给我报了辅导班,从早上到晚,我特么都上吐了,根本没时间。”
朱一阳随后抬了抬下巴,指着罗勒,罗勒嘴角一扬,啧了声:“我也一样,不过我是周日的课。”
赵楠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补觉,脑子还清醒着,能听见他们说的话,可是眼睛已经闭上了,实在是因为上节物理课太过催眠,“我周末有舞蹈课,也去不了。”
随后,朱一阳将目光放在周齐宴和苏秒身上,苏秒只说:“我什么课都没有,我……时间随意。”
周齐宴背靠座椅,长腿随意伸过过道,朝着苏秒看了眼便说:“一样,时间随意。”
苏秒在来到实中之前,镇上的初中同学大多都是来自附近农村的学生,大家一门心思学习,课上老师教多少就学多少,最多是自己回家买本练习册多做题。直到读高中之后,她才发现,班上很多同学都是从小报了各种各样的辅导班,还有兴趣班。
商讨了一番,周末时间凑不到一起,朱一阳还是想试试请假,一阵推诿以后,其中四人的目光聚集到周齐宴和苏秒身上,“你们俩其中一个人去请怎么样?”
苏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