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十二年春,近日京城发生了一件奇事,穆府大小姐的未婚夫,丞相府赵二公子,莫名其妙睡死梦中,三日前,丞相府与将军府过了纳征之礼,只等着穆将军月末从边疆回京,商量婚期,谁曾想,不过三日,二公子就睡死梦中。
大街上人们都在议论丞相府赵二公子,有人说,昨日还看到赵二公子与仆从骑马在郊外打猎。
还有人见到赵二公子拿着猎物与友人在城外沁芳亭野炊饮酒,玩的不甚欢喜,身体如此健朗,怎会突然暴毙。
“可怜了穆府大小姐啊。”街边路人议论道,“这二公子瞧着不像有病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难道说跟穆大小姐有关?”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
穆府内,一个身穿鹅黄萝衫的女子愁眉不展的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小姐,赵二公子的事……”
只见眼前的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双目晶晶。
穆昭浅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樱颗,眉头紧皱可就不美了。”
“小姐!小姐!”一个身着浅绿衣裳,绑着双丫髻的小美人,从门外端着藕粉桂花糕,气鼓鼓的走了进来。
“这是谁惹我们小春桃生气了啊,快过来说说。”穆昭笑意晏晏的望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小姐,外面的人都说是因为你,赵二公子才突然暴毙的!”春桃怒说道。
“春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识行为,我们不能控制别人,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关你们小姐的事,我们何苦去劳神想这些呢。”穆昭面上淡淡然的说道,心里也在疑惑,这赵二公子怎么说没就没,怕不是过度运动再加上饮烈酒,过度兴奋下的突发性心梗。
“那小姐,你们的亲事……”春桃担忧说着。
“春桃,小姐与赵公子并没有定下婚期,现下老爷回来将二人的亲事作罢就行了。”樱颗拿起一旁的点心递到穆昭眼前。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16年了,穆昭前世是研究古代哲学的博士生,在与团队的小伙伴寻找一本上古遗迹中发现的阵法图时,不小心落入一个山洞内,再次睁眼就成了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而他们苦苦寻找的阵法图竟也跟着到了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家。
这么多年穆昭一直在研究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的阵法图,始终有一些紧要问题不得其解。
樱颗和春桃是10年前父亲从边疆带回来的遗孤,二人生的朱唇粉面,娉婷袅娜,见的第一面脑海中就浮现出起来‘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便给二人取名春桃樱颗。
“小姐,夫人叫您去一趟前厅。”门外小丫鬟进来通告,穆昭是镇国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家里还有一个嫡出的弟弟,还有三个庶出的妹妹。
“好,告诉母亲,我随后就来。”穆昭起身轻抚衣裳,樱颗上前帮忙打理了一番衣物,主仆三人随即去往前厅。
“哟,这不是大姐姐吗,这是要去哪啊?”来人一脸讥讽的望着悠然漫步的穆昭。
此人正是穆昭的庶妹穆瑶,二人年岁只相差一月,只因柳姨娘在府中格外受宠,让这个庶妹养成了凡事都想与穆昭一争的性格,但却次次出丑。
“怎么,禁足时间到了?”穆昭讥讽的说道,月前因赵家来提亲,穆瑶在府里大闹了一场,只因她在一次郊游时,见到了赵二公子,从此芳心暗许,可笑的是,赵二公子一心只爱穆昭,让本来就不对付的两个人,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大姐姐,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外面的人可都在说,赵二公子的死和姐姐脱不了关系。”穆瑶死死的盯着穆昭。
“那还真是劳烦二妹妹了,这些年对姐姐真是关心备至啊。”穆昭冷冷的说道。
“大姐姐,还是想法子宽慰一下父亲母亲吧,毕竟他们为了你的亲事费了不少的心血!”穆瑶恨恨的说道。
“妹妹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莫要再被父亲禁足才是。”穆昭说完便往前厅走去。
当年穆昭满月时,有一个道长出现在穆府门口,说穆昭是天煞孤星,在家克父母,嫁人克夫家。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穆昭本身就会推演之术,自己的命格一探便知,这些年,没有说出来完全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而穆父则是全然信了那道士所说,在她5岁之前一直将她寄养在附近玄清山上中的道观。
前厅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脸带愠色的望着翩翩而来的少女。
“请母亲安。”穆昭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请安礼。
“坐吧。”穆夫人语气不悦的说道。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亲生母女,可二人长的并不相像,日常相处中也总是带着一些疏离。
倒不是穆昭不想亲近母亲,而是自打12岁以后,穆夫人每次看到穆昭的脸都透着一股恨意,倒是穆瑶的生母柳姨娘与穆昭长的有四分相似。
“赵公子的事,你听说了吧。”穆夫人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眼眸轻抬望向穆昭。
“听说了。”穆昭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你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