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也好担心你。” 林三酒“嗯”了一声,将矿泉水瓶抬向了唇边。 她此刻的精神状态,哪怕还不算是真正的发狂,恐怕也很容易把人给逼得疯狂的;视野里的万物好像都不肯安心固守在自己的形状里,总蠢蠢欲动地要脱离出物理学的框架——比如,她把水瓶凑得越近,清久留的脖子就往外伸得越长。 “全喝完吗?”林三酒将水瓶从唇边挪开一点,问道。 清久留的脖子依然长长地向前探着,不过好像正在一点点回缩;他的这个模样没有下颌线,从下巴到肩膀之间,看起来就好像一截肉色橡皮。 长脸的礼包又露出了一个笑。“不必,能喝几口是几口。” 林三酒重新举起了水瓶,礼包的眼珠也又一次黏了上来。然而下一刻,水瓶又被放下去了。 “我喝下多少,能够让我的精神恢复得足够稳定,稳定得能让我再进行一次空间跨越?”她说,“我必须要尽快找到母王才行,我能感觉到,他离得肯定不远了……” “半瓶吧,”礼包匆匆地说,“姐姐快喝吧,半瓶喝完就能再次跨越了。” 林三酒想要点点头,但是一脑袋碎玻璃似的思绪不允许她这么做,否则就好像会有扎伤神经的风险。 “那么‘他乡遇故知’呢?你还能够再次加强吗?”她有点不放心地说,“我主要是担心,如果没了‘他乡遇故知’的话,我就算空间跨越也遇不上他们……” “没问题!”长脸的礼包一口应了下来,说:“姐姐,不管你希望什么,我都尽量帮你办到,你放心吧,完全可以再次加强。” 林三酒“唔”了一声,说了句“那就好”,就把矿泉水瓶抬向了嘴边。 拿着水瓶的那只手腕上,一根好像是圆珠笔画出来的线正静静地横坐在皮肤上。它已经不再呈现出被挑开的模样了,恢复成了一根细线。 正是扫到它的那一眼,在林三酒脑海里勾起了一个画面——正是不久之前,在她进行“空间跨越”之前,礼包对她的嘱咐。 “姐姐,你身上的这个‘他乡遇故知’,就相当于一个喝了兴奋剂的版本……所以得抓紧时间了,这个办法好长一段时间里才只能用一次。” 之前分明说的是“好长时间里只能用一次”,可是怎么一天之后,就可以再次加强“他乡遇故知”了? 当林三酒生出这个疑惑的时候,矿泉水瓶里的液体已经流进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