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朝沙发上的手机长长“喵”了一声。
梁径听到,笑着说:“午睡别带小乖一起。一个人好好睡。”
时舒:“嗯嗯。”
梁径:“……”
这个家里,有人不带脑子,有人必定两个脑子。
于是——
梁径站办公桌前垂眼问:“时舒,小乖吃了什么?”
“嗯嗯——哦......吃了——”
“小乖,下来,你爸问你。”
梁径:“……你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时舒还是很熟练的,他迅速道:“打游戏。”
“这就去睡。”
这句补充就很灵。如果换成梁径以外的任何人,百分之百被糊弄。
说完,时舒“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还给自己补了点“音效”。不愧是做游戏的。整套流程几近完美。
梁径轻笑,没追究。
半晌,他语气平淡道:“看你一下午能编出什么名堂。”
时舒:“……”
“最好和你的游戏一样精彩。”
言外之意:不准瞎编。
时舒:“…………”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这是他的工作,他总归要工作的。再说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做事没轻没重的。
于是,梁径下班到家,时舒就跟了过去。
“就审审图,不动脑子的。”
“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九月份发内测,蔺嘉他们都快忙死了……”
梁径转过身,他慢条斯理解着袖扣,朝时舒微微一笑:“多久了?”
这个可不能说。
时舒移开眼,低头去看不知何时走到脚边的小乖:“一周不到吧……”
梁径盯着他脑壳冷笑:“我看是一个月不到吧。”
时舒飞快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倒是不装,黑白分明一双眼坦坦荡荡的。
梁径:“……”
实在没好气,梁径干脆转过身,语气微硬:“问了蔺嘉。”
时舒郁闷:“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一边郁闷,一边往梁径背上黏。
梁径垂眼看着搂着自己的一双手。
细骨伶仃的,这些日子,瘦得不成样。进门那会,他又注意到没穿袜子,后脚跟都红了。
“松开。”梁径伸手解领带。
时舒没动,探头过去瞧他:“真生气啦?”
梁径:“……”
两个人好像在闹别扭,又好像在调情。
梁径不理他,解下领带就转过身把时舒抱到面前的置物台上,伸手往一旁衣柜拿了双袜子。
见状,时舒朝他笑起来。
“下周复查,你问医生,真没事。”
见梁径还是不理人,刚穿完一只,时舒把另一只脚一下从梁径手里抽了回来。
他看着终于抬头瞧他的梁径说:“不信你考我。看我脑子有没有问题。”
这是开始不讲道理了。
梁径:“……”
考什么?难不成考了,他脑子里的神经会跳出来替他申辩?
梁径用力握住时舒缩回去的脚,好气又好笑:“那就背个九九乘法表吧。”
时舒:“……”
这就有点侮辱人了。
时舒瞪着他,不说话。
梁径弯唇,握着他的脚也不给他继续穿,就这么握着。
片刻,时舒狡黠一笑。
梁径注视着他,有种熟悉的心跳感。
“不是说初中被我支配了一个月吗?”
“信不信我再让你‘支配’一个月。”
“梁径。”
“警告你——小心点说话。”
梁径:“…………”
和记忆似乎重叠。
只是记忆里的仲夏酷暑,只有干渴。无穷无尽的干渴。令人泄气的干渴。
眼下,梁径一瞬不瞬地盯着时舒,看着他有恃无恐、趾高气扬,只想解渴。
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时舒飞快转过头。
但他还是没有梁径动作快。
况且,他的一只脚还被梁径死死握着。
他被梁径纳进怀里、扣着后脑,张嘴吻到呼吸都来不及。
空气就在身边,但他怎么都喘不够。梁径只从他嘴里汲取氧气再渡给他。注视他的眼眸目光灼灼,亲吻的片刻都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分毫。
结结实实的一个深吻,梁径滚烫的气息贴着他湿润的唇瓣,细致啄吻。
“不是忘记了吗?”
“嗯?”
梁径语气带笑:“支配?”
“你想怎么支配?”
时舒被他亲的舌头都麻了。这会望着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时舒。”梁径轻声哄他,刚叫了名字,又实在忍不住似的,迫不及待地进去吮他的舌尖。
好一会,时舒坐都坐不住,上半身靠着梁径,闭眼慢慢喘着。
不远处,小乖歪头一个劲瞧,十分关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