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智商的人待久了就会有这种变化吗……真有意思。
“我没当梁径面说过吗?”他倒是知趣,闭嘴不提大富翁。
“真应该给你个镜子。从小到大,一心虚就这个表情。”
“……”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梁径瞧着不由想笑。
方安虞回去后,时舒睡了一觉。
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时舒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因为睁开眼头还有些昏沉。
窗外远远望出去,隐约能看到大片红绿的霓虹光影。
听方安虞说,开车过来的时候,原本市里“迎尚”那片,种了棵好大的圣诞树,一旁商业大厦的楼顶,还专门弄了个圣诞老人爬烟囱的巨大投影。下面围了好多小学生——这是方安虞原话。时舒也不能去求证到底是不是小学生。因为他觉得,要是他,他也会围过去看的。
窗户旁站着一个人。
时舒还没注意,等他打了一个哈欠,那人才从阴影里转头朝他看来。
“醒了?”梁径和往常一样问他。
时舒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睡多久了?”
“六个小时。”梁径语气平静。
下意识,时舒脑子里那块专门处理“和梁径有关的所有事”的核心区域开始亮黄灯。
“下午说太多话了……”时舒解释,想了想,十分明显地公报私仇:“都怪闻京!”
梁径:“下次别和他吵了。”
“嗯嗯。”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梁径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会,也许,在他睡了超过时间后,他就一直这么站着等他醒来。
他坐立难安。从时舒出事开始,忧惧就在心底布下了最深刻的阴影。
“梁径。”时舒下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梁径。
“妈妈帮我问医生了,说可以回家待几天。检查的时候再来。我们今天回去吧,我想小乖了。”
梁径看着窗外,没说话。
“梁径。”时舒叫他,从背后抱的动作慢慢转到梁径身前。
梁径低头,神情看不出什么,他问时舒:“什么时候问的。”
“好久了。一直想回去……”
也许心底里知道梁径不会同意,所以问也下意识瞒着梁径问。等拿到确定回复,才敢出来和他理论。
其实不算昏迷抢救的日子,他在医院也待了有段时间。如果平时没有方安虞闻京过来玩,照时舒从小到大的性格,这么多天已经算极限。更何况,今天还是圣诞节。
去年圣诞节,他和梁径虽然忙工作,但下班一起看了午夜场电影。随便挑的一部,以为会有很多人,最后发现整场就他俩。真是意外之喜。后来才知道,是电影太烂。难怪没人。不过还是很开心。因为梁径在电影院快把光影闪烁下时舒分外莹润的嘴唇亲破皮了。爆米花吃出了情趣,两个人闹得比电影精彩百倍。
这会,时舒盯着梁径嘴唇,薄薄的,看上去十分不近人情。
他贴唇靠近,亲吻梁径微凉的嘴唇:“今天可以多亲一次吗?”
梁径没动。
时舒舔了会,不满:“能不能张张嘴啊。”
梁径把人抱到床上,对时舒说:“待会吃点东西。我让宋医生再给你看看。”
时舒:“……”
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又不会掉块肉……
但是——
“我不。我今天就要回去。你不让我回去,我让我爸来接。”时舒对他说。
梁径注视着他,听他说完,居然很罕见地弯了下嘴角:“怎么来接?”
时舒莫名其妙:“打电话——”
梁径笑容温和。
他越是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情绪就越平和。旁人根本看不出分毫,总以为他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实则手段狠厉、不由分说。
“梁径!”
“手机给我!”
梁径置若罔闻,接着之前的话问:“饿了吗?”
时舒气得瞪他。
他掀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几秒又探头,十分严肃的语气冲梁径道:“你去问宋医生。我可以回去的。妈妈也可以作证——你妈和我妈。”
梁径:“……”
“我回去又不蹦极。我回去撸猫——猫都不行吗?”?
梁径没理他。
“你小心点。”
过了会,时舒开始放狠话。
“不然我好了,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闻言,梁径轻笑出声。
他扭头看着凶巴巴的时舒:“嗯。就等你告诉我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平常,这样的撒娇,早被梁径一口亲晕。只是这个时候情况特殊,梁径碰他都得拿出十分的克制。
时舒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还是梁径脑子有问题。大概都有问题——时舒想,他是病理问题,梁径是变态问题。
晚上宋医生例行检查。
“回去只要静养就好。梁先生也不必过于忧虑。”
时舒冷哼,阴阳怪气:“梁先生可不这么认为。”
宋医生:“……”
只是梁径始终没有松口。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