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那会原曦听了,嗤之以鼻,她一直记得梁旭小时候下狠手打时舒的事,转头问梁径:“你表哥去英国还回来吗?最好永远不要回来了!”时舒也紧巴巴看着梁径,他都被打出阴影了。梁径很淡漠的样子,对时舒说:“总要让他回来一次,你给我打回去。”时舒:“......”他很不争气,小声嘟囔:“那还是不要回来好了......”梁径笑:“不回来也没事,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英国打他,我把人摁住,你给我好好打。”时舒无语至极:“梁径你有病吧?”梁径笑而不语。
窗外的烟花更加密集。一簇接着一簇。水雾散去,屋子里亮堂堂的。
细密的雪粒子落在窗棂上,滴滴答答。
梁旭比梁径大两岁,这会个子已经窜得很高了,坐在椅子上整整比时舒高出一头。
时舒捏着勺子,软软糯糯的汤圆摁下去又浮起来。
他坐立不安,都想走了,但又舍不得好吃的汤圆。
梁旭吃完,拿出手巾端庄地抹了抹嘴,然后将手巾折叠得四四方方,原样放回了口袋。
一系列动作稳重又得体,和厨娘嘴里的“毛毛躁躁”判若两人,表演一样做作。
时舒扶着碗,不看他,咬着已经有些凉的汤圆慢吞吞吃。
“还没说呢,你怎么在这?”
梁旭吃饱了,撑着下巴打量时舒,一边眉毛翘起,很好笑的样子:“暑假来,过年也来,这是你家吗?”
时舒不吭声,垂着眼睛看碗里的豆沙汤,捏着勺柄,脸慢慢有些红。
“嗤。”梁旭看他这副样子,鼻子里轻轻笑:“我就搞不懂了,你是给梁径下什么蛊了吗?”
一口糯米团子在嘴里,时舒慢慢动着腮帮子,就是不理他。
“......还是你跟你那个妈一样,离了这家转头就能找到下家——啊!”
不声不响,时舒扭头,盯着梁旭嘴巴恶毒地动,抬手忽然就把自己的碗扔到了梁旭脸上。
梁旭惊呆了。
好几秒,他瞪着时舒难以置信。
一身水淋淋的豆沙,碗里剩下的两只圆滚滚汤圆和一只咬了一口的汤圆在他肩头黏糊糊地翻滚,最后啪叽几声掉在他的大腿上。
碗没碎,落在地上咕噜噜地翻着圈。
“时舒!”
梁旭猛地站起来,一把掐住时舒脖子,盯着他痛恨到极点:“你——我要杀了你!”
时舒从头至尾都没吭声,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冷冰冰瞧着梁旭,在梁旭掐住他脖子的时候,抬腿就朝他踢去!
可惜梁旭身高和块头摆在那,他的那点力气很快被梁旭摁住,梁旭把人翻倒在地,朝时舒脸上就是狠狠一拳!
挨了一拳的脸火辣辣得疼,但时舒也不是吃素的,他不说话,两条腿拼了死命去蹬梁旭,把梁旭身上踢得简直不能看。
梁旭掐着时舒,脸都成猪肝色了,抬手又是一拳——
“梁旭!”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没等第二拳落下来,背心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梁旭身子歪了歪,手上还掐着时舒,他扭过头,眼睛赤红:“梁径!你踢我——啊!”
梁径管他说什么,冲上去朝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梁旭手上一松,时舒后脑磕上地板,捂着脖子直咳嗽。
梁径气疯了,他拽着梁旭,把人拖到一边,每一拳都实打实地朝梁旭脸上揍。
他的动作、神情冷酷到极点,下手没半分留情,骨头撞击的声音都能听见。
时舒完全吓呆,后仰的视线望着梁径狠厉至极的背影,好几秒,连坐起来都忘了。
梁旭不敢打梁径,挨了十几下打终于寻着空隙,他大叫一声把人用力推开,捂住自己鼻子,很快,大片鼻血从指缝滴下来。
他像是被打懵了。好半晌没动。
时舒赶紧爬起来跑到梁径身边。
角落里,一壶热水刚刚烧好,壶盖上白气直冒,发出呜呜的低鸣。
楼下人声嘈杂,吴爷的声音很洪亮。
过了会,梁旭抬起头,血淋淋的手指着梁径,咬牙切齿:“等着......等着......我要告诉你爷爷——”
时舒抖了抖,抬头看着一脸狰狞的梁旭,眼神慌张。
梁径坐在地上很慢很慢地喘气,闻言轻轻弯了弯嘴角,语气冰冷:“你去。麻烦告诉完就给我滚。不然——”他抬眼,一双黑眸凶狠异常:“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梁旭手指点了点梁径,糊着血的脸全是不忿和鄙夷,站起来转身就要下楼——
“等一下。”
梁径对上时舒仓皇的眼睛,视线慢慢移到时舒被掐的泛青的脖子,停顿片刻,改口:“你不许去说。”
梁旭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主意,语气骤然猖狂:“你管我?!你管管这个人吧!真不要脸!大过年的来别人家把人打一顿——没教养!你看我告诉你爷爷之后,丢脸的人是谁?滚的人是谁?!”
时舒抬头,眼底潮乎乎的,瞪着一双眼,很不甘就这么被拿住,虽然心底害怕得要死,但还是撑着大声说:“你去说好了!丢脸就丢脸!走就走!我才不怕!反正我就是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