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回答,沈昼锦就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他怀疑的看着她:“王爷可能确定?”
她道:“当然能。”
他仍旧怀疑的看着她,好像在看着一个嘴硬的孩子:“王爷可知,不同的瘟疫,处理方法有极大的不同,若是弄错了,不止劳民伤财,还会延误疫情,王爷当谨慎才是!”
一听这个话头,就知道皇上为什么挑他过来了,明显这位处理过类似的事情,有经验。
但一看他那个怀疑的眼神儿,沈昼锦就有些不爽了。
你看看人家贺青燃!
人家在朝上提出质疑,所以亲自来查她,但见了她之后,态度那叫一个客气恭敬,自己跟着上山下乡,事事亲力亲为,自己从实践中得出结果。
你再看看人家楚桂庭!
小小少年,才刚刚进入组织,人工消雹什么的,是不是闻所未闻?
可人家态度认真又诚恳,一句一句的请教,真是不懂就问、不会就学。
而不是像这位,明明自己啥也不知道,就开始质疑了,仗着有点经验就一副教训人的口吻,好像她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不给他说清楚就是不负责任。
沈昼锦直接道:“李守常是吧?你是不是不想跟着我干?不想干你现在说,我马上换人。”
李守常一愣。
然后两人眼神儿一对,他迅速服了软,起身施礼:“下官绝无此意。”
沈昼锦呵了一声:“那我问你,吏部文书上,谁负责此事?谁是奉命辅佐的?”
李守常垂着头道:“是王爷负责,臣听从王爷命令。”
“那不就结了?”沈昼锦冷笑着往后一倚:“就你忠君、就你爱国、就你谨慎、就你管过瘟疫??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贴脸上啊!!”
李守常弯腰拱手,不敢抬头。
沈昼锦继续道:“以后别给老子来这套,老子不吃这套!老子不在乎名声,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人投效!你心里尽管骂我,但别叫我看出来,你也可以质疑我,但也不要说出来!!忠君爱国什么的,上朝的时候再演,别舞到老子面前来!老子没闲工夫看戏!!”
“我有时间
。有心情的时候可以给你解疑答惑,但我既不是你爹娘也不是你师父,我并没有给你解疑答惑的义务。我是你的上司,这差使我负责,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干。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成,你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之后,自己想干点儿什么,完全可以!随便!前提是先把我交待的所有事情干完,干好。”
“出了问题我负责,有了功劳一起领,但你若是阳奉阴违或者敷衍塞责,我绝不会容忍,我保证你会后悔,不管你家里多有势力,就算你爹是皇上,误了我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听懂了吗?”
李守常急跪下道:“下官明白了,下官绝没有冒犯王爷的意思,下官定会竭尽全力。”
沈昼锦看他认错态度还行,就点了点头,“行,起吧。”
她看向韩敏之。
韩敏之的态度就恭敬多了,还自我介绍,“祖师,敏之是司和光师父收的入门弟子。”
沈昼锦点了点头,就道:“皇上给派兵,估计是怕瘟疫爆发了不好处理。但一来瘟疫就算爆发也要七八月份了,二来,如果前期处理的好,后期瘟疫应该不会爆发,就算爆发也不会太严重。所以我的意思,你前期顶多带个二三百人就成,也就跑跑腿。后期,七月份左右,为防万一,可以再过去几百人……但我不熟悉你们五军营中的规则,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斟酌着办就成。”
韩敏之连声应了。
沈昼锦又把药单给了李守常:“太医带两三个就成,我师父一个,再叫一两个,这个药单尽量备一些,尤其是后头那个方子。前头那个若实在没有,等到时候我自己会补一些。”
她又仔细交待:“后头那个是驱虫驱蚤的药草,我师父肯定是认识的,如今百姓家里基本上就没有没跳蚤的,所以要下重手,这种药草其实味儿还挺冲的,起初闻着不舒服,但不伤身。等到了地方,就叫人碾碎,也不用太碎,就稍微碾一下,然后召一批女工,缝成手指肚大的小袋子,方便他们缝到被子褥子里头。”
李守常又想说话,然
。后又咽了回去。
沈昼锦忍不住皱眉:“想问什么,问。”
李守常不敢抬头,态度倒是挺恭敬的问:“下官是想问,为何不直接一家发一包药草,让他们自己缝?岂不省力?又何必多……”
他好歹把多此一举给咽了回去。
沈昼锦耐着性子道:“一来,召女工,也是宣传渠道的一种,从召到干、每日回家,每天都会让百姓有‘身边事’的感觉,会觉得切身相关,而不是觉得是‘官府的事’,离他们很远。二来,召女工,挨家发药包,会让人重视,以及催促人按要求去用,本来偷懒不拆洗被子褥子的也会为了这个拆洗一下,而如果直接发药包,我们省事儿了,但发下去之后,百姓可能不敢用,不舍得用,说不定会重重包裹,束之高阁,生怕出一点问题,得罪了官老爷,甚至有可能觉得这是‘朝廷发放的好药’,肚子疼都捏一撮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