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本来是边刻信箱边听的,但是听着听着,就听住了,放下刻刀认真听着。
秦云峤一气儿讲完,沈昼锦道:“朱家要把假少爷送哪儿?”
秦云峤道:“听说是要送到流放之地。”
他顿了一下:“而且我还听说,这次带队的小队长,曾经是朱家小姐的爱慕者,至今未成亲……朱家是真的恨极了这位,所以假少爷能不能活到地儿,也是难说的。”
沈昼锦默默点头。
虽然,从假少爷这边说,养了几十年,斩断的如此利索,显得有些无情了。
可是不得不说,她身为一个“真千金”,听着云广森这一系列果断的操作,真的是太能共情了,太爽了好么!!
秦云峤也有些感慨,道:“我听说,云广森也是难受的,这些日子也一直病着,但他说了‘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所以仍旧是这么做了。”
沈昼锦再次默默点头。
不管怎么说,云重焰这位祖父,脑子是真的清醒,三观正,养了几十年了,有感情难免的,可是对错不能因为喜恶而改变。
沈昼锦道:“云夫人呢?”
秦云峤道:“病了,”他眨了眨眼睛:“因为没挑明,所以云夫人只能‘病’,但估计要一直病下去了。”
沈昼锦想了想,就道:“你找人,把一件事传过去。”
她就详细的描述了当初云重焰和他娘亲找到门上,被人羞辱,用棍子打出来的事情。
秦云峤问:“明着传暗着传?你意思是云夫人的惩罚不够?”
沈昼锦摇了摇头:“不在这个,焰儿其实是一个极其心软的人,那女人如何处理,其实焰儿也许不会在意,但这是他的心结,他必定是想要一个说法的……至于明着不明着,直接传就行,不用这么麻烦,该说的话直接点明就行。”
秦云峤点了点头,就站起来准备去,想起来又道:“云广森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他外放过很长时间,估计是那个时候的事。”
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
沈昼锦出神半晌,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起身去找了太子,直接道:“舅舅,你身边有个龙骧卫叫霍凌志的,借我,我要往京城送个
。信。”
太子正写东西,不在意的一挥手,沈昼锦出来就把人找过来了。
这就是霍凌绝那个便宜堂兄,虽然他跟着太子过来,其实真没多少机会跟霍凌绝说话。
沈昼锦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了仗势欺人的架势,命令道:“你现在就动身,快马赶回京城,赶到我娘亲他们到之前就要到……我娘亲很喜欢年年,且我娘亲性子善良柔弱,所以,你帮我带个话给你的家人,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在我娘亲面前提到这一茬,除非万不得一,否则你们全都别往我娘亲跟前凑,假如真的要凑,那你们在我娘亲面前,最好表现的对霍凌绝和年年凉薄漠视,总之,千万别借这个由头讨甚么情份,否则的话,我会视之为挑衅,我想你们区区一个侯府,承担不起我的报复。你听懂了吗?”
霍凌志连连苦笑,不住的拱手:“是,是,凌志明白。”
沈昼锦看他没有不服气的样子,点了点头,又略放缓语气:“你们若有事情,可以找我和霍凌绝说,总之离我家人远些。顺便,不管是忠肃侯还是忠肃侯世子,小绝全都不在乎,也不会要,他自有本事做王侯将相,不过是这会儿占你们几天名头,你们放宽心等着就是。”
霍凌志仍是连声答应,沈昼锦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那个人,你们最好把他看好,不然的话,他做出什么事,我也仍会记到你们头上。毕竟我是个不讲理的武人。”
吓唬完了,她就转身走了。
霍凌志则连夜动身离开。
沈昼锦只希望侯府都是他这种识时务的人,或者起码家主能管束住。
因为长宁公主,确实就是那种心地过于善良的人,她总会为对方着想,为此自苦也忍着。
若是侯府真的找上门,她就会为此反复纠结,觉得是不是年年在真正的亲人身边会更好?她硬留住年年会不会太过自私?种种。
所以最好从源头就给堵住。
毕竟这也不是冤枉他们,他们确实没有在乎过霍凌绝和年年的命。
沈昼锦悠闲的回来,继续刻信箱。
她先把皇上一拖几的信箱给刻好了,母箱在皇上这
。儿,下头她一口气刻了十二个子箱。
为了好听,改名叫君臣箱了,“臣箱”若有信,会立刻传到“君箱”,而皇上若要回信,则需要对应着格子来放,才会传到特定的“臣箱”,为了方便收信,她土洋结合,不是,玄学和科学结合,在箱壁贴了太阳能感应铃,来信就会发出叮的一声。
当然了,如果好几天不晒太阳就不响,这也是方便他们自己选择。
然后才开始刻民间的信箱。
像京城,时不时就举子齐集,肯定要大一些,江南才子多,也需要大一些,但其它的,譬如普通下县的信箱,就传送二十斤就行,虽然她感觉用不了这么多,但万一呢,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呢?
中县就翻个倍,四十斤,上县六十斤,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