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峤其实并不知道霍凌绝的“义子”身份,不知道他是他便宜弟弟,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但是争宠争不过,他只能道:“不知是什么事?”
沈昼锦道:“要收购棉花、粗布、要找地方做工坊,大量的雇佣工人赶制棉衣……若有人不要钱,想拜师的,你跟致远和松寒说说,到时候看人品过关的,也可以收。一定要快,眼见冬月了,越快越好。”
她空间里头有很多棉衣,但不能也没有必要直接拿出来。
所以她的打算是,尽着如今的条件,该做的事情全都尽全力去做,不够的,到时候再添进去就可以,空间的存在,是为了弥补“人力穷时”的遗憾,这就够了。
她顿了一下:“可以直接把话放出去,今年的冬天酷寒无比,小寒之后不几日就会开始,时间大约五六个月,冬天已经是极冷,倒春寒时更是冷的冻死人,所以不光是棉衣炭火,种粮食也是要注意的。这不是小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官府也要打好交道,最好能给咱们站个队,不然半信半疑就要浪费很多时间。”
秦云峤点了点头。
然后他隐晦的瞥了霍凌绝一眼,道:“锦儿,其实你说的这些,并不难,温良全都可以做,若有不到的,父皇派了一个人过来,到时候他也可以帮忙……我在或不在,不碍什么。但是煤矿那一边,要一直与官府打交道,我的身份,兴许能帮上一点忙。”
沈昼锦一想还真是。
她虽然也是有身份的人,但她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让秦云峤去做这些,倒是刚好。
沈昼锦顿时拍板:“那好,你也去,再叫上清荣,你也可以带些人手,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
她一边说着,又拿了一小箱珠宝出来,“把这个交给温良,不要吝惜钱财。有什么我想不到的,你也叮嘱叮嘱他,咱们不干则已,要干,就把事情干漂亮。小峤,我这不是在吩咐你,是请你帮忙,待事成之时,我帮你治了你脸上的伤,做为答谢。”
秦云峤本来一直含笑应着,听到这话,愕然抬头。
她从没看过他的伤,也从没问过,却直接说给他治。
但他却没有办法不信。
他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谢谢锦儿。”
呜呜,好感动、好心动!
他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拜师,一个这样厉害的师父,几乎无所不能,什么都兜的住,若是能依赖她,扑进她怀里哭一场,该是一件多么踏实的事情,呜呜呜。
他捧着小箱子眼泪汪汪的走了。
霍凌绝一直挺安静的,由着她发号施令,就说了那一句话。
一直到秦云峤走了,他才很纳闷似的道:“皇八子与皇上,为何如此不同?”
他一副我忍无可忍终于等你走了才说……的口吻,其实正挑眉看着她,一脸的呵呵哒。
沈昼锦:“……”
他专门卡在秦云峤必定听到的这个距离说,秦云峤禀报上去之后,肯定会知道他是谁,于是他这句评价,就显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了。
那就是一句话,皇上这么英武,你为什么这么娘?还哭唧唧的?
但是沈昼锦能怎么样,她只能道:“你说的对。”
看起来是立刻回答的,秦云峤一定能听到,其实是掐了个诀,暂时封了这儿的声音。
所以就说么,养个作精什么的,有多不容易,连笼络下属人心都得悠着来,不然他就要闹……要不是她厉害,这就翻车了。
反正对于霍凌绝,她现在的想法就是,虽然她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大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种,没打算成亲,但如果霍凌绝死心眼儿,非得认定了她这棵歪脖子……不是,根正苗红的大树,那大家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她也不是不可以负责。
既然有可能要负责,那她现在就得把节操捡起来装备上,与其它人保持距离,放弃她自由自在或者面首三千?的将来。
但他有他的底线,她也有她的条件,看在她牺牲辣么大的份上,偶尔亲亲脑门儿抱一把,收点儿利息,这是基本操作,进可夫退可爸……这就是她的想法。
基于这个想法,她装也要装个内外分明。
于是说完了那一句,她又一脸正经的道:“行了,趁没人,我来给你交个底,我到时候可能需要找地方画符,这些东西都需要你去指挥,你得先了解透彻。”
霍凌绝平静的点了点头,但基于她对他的了解,这是高兴了。
沈昼锦于是一通交待。
如今百姓最需要的,主要就是棉衣、炉子、蜂窝煤、粮食。
棉衣再便宜也有限,一人一件不现实,所以排在最前头的就是炉子。
到时候可以贴上符,让热量高一些,覆盖的范围大一些。
虽然符可以附在任何东西上,而玉又是最好的载体,但装神弄鬼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使,让大家信符不信别的,后患无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炉子上,而且最好是之前没有的炉子,让大家连这样的怀疑都不会有。
这年头盐铁官营,要做铁炉子不好做,但做个简易的泥巴炉子,或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