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医和长宁郡主各自坐着,坐的并不近,但小年年明显对这两人最为亲近,手里拿着一个什么木头玩意儿,正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跑。
两人都朝里斜坐,含笑看着,各伸出手,预备迎接着小年年过来,不知怎么,莫名就觉得好和谐,就跟孩子的爹娘一样。
沈昼锦脸上不动声色,转回来继续说话。
大家闹闹嚷嚷的闲扯,一直聊到中午。
小年年吃饭的时候还粘着哥哥,吃过饭困了,直接就往长宁郡主怀里扑,长宁郡主就带着年年回去睡了。
然后余致远把陆执戟两人也带了下去,只有霍凌绝没走,叫他也不走。
这个心机小狐狸,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建立自己“特殊”的地位,沈昼锦于是给他撑腰:“没事儿,小绝留下吧,我的任何事情,都不必瞒着小绝。”
顿时所有人的眼神儿都移了过来。
霍凌绝抚摸着手里的小凤凰,神色淡定极了,随便人看。
沈昼锦百忙之中,出去吩咐了周温良一句:“叫云峤先别回来。”
周温良应了,一边又赶着问:“这几人的住处,安排到哪儿?隔壁也都打理好了,沈爷和公子已经搬过去了。”
沈昼锦皱了皱眉:“师兄也搬走了?”
“嗯,”周温良道:“那边地方大些,也清静些,公子说方便读书。”
行吧,沈昼锦点了点头,道:“小陆他俩,你问问他们吧,”她回头问:“小绝,你想住哪儿?靠湖住?还是跟我的徒弟们住一起?”
霍凌绝问:“你住哪儿?”
沈昼锦就不再问,直接转回来道:“小绝住我偏殿吧,打扫一下就行,家俱先不急。”
周温良不解,却仍是应下了。
沈昼锦这才走了回来。
若是谢思危或者秦云峤在这儿,她这做派,他们得把霍凌绝放在心里揣摩个一百遍,但这会儿留下的徒弟都比较单纯,没有多想。
戚兰秋迫不及待的道:“师父,我跟你说,出了一件大事儿。”
江殷炽道,“你别说,小姑娘家的,说这个干什么,让我说!!”
两人习惯的拌了几句嘴儿,最后还是戚兰秋道:“就是那个陈仲斐,出事了。”
陈仲斐当时买了一间破屋子,说要给亡父守墓,当时沈昼锦就觉得不对头,没想到,他还真是有打算的。
那间破屋子不远处有个杨宅,住着一个寡妇杨氏。
杨氏年轻时守了寡,在夫家日子不好过,就回了娘家,如今已经年近四十,只有一女傍身,年方十四。
说年轻不年轻,但说老,也还不算老。
而杨氏的父亲,以前是西北书院的山长,也是一方大儒,桃李满天下,嫡传的弟子就有不少出息的,当然也有走仕途的。
虽然如今杨父已经去世了,但与这些师兄们,也有几分情份在。
而杨氏从小读了不少书,能诗能画,因为小有家资,又有师兄们维护,没有衣食之忧,日子过的颇为悠闲。
那附近有一面湖,叫小青湖,不算大,也没有什么景致,只是十分清幽,杨氏习惯每天在湖边走走,坐在亭凳上伤春悲秋一下。
谁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只知道,前几天,杨氏一位族兄,在这附近马车坏了,就想上她家暂时歇歇脚,但是看丫环神色不对,那族兄奇怪起来,直闯进去,就撞破了两人的情事。
杨氏当场大哭,说是被他逼迫,于是陈仲斐光溜溜的被拖出来,被杨家族人打了个臭死,送到了官府。
虽然有人说肯定是通啥,可就算通啥,陈仲斐在亡父尸骨未寒之时,就整这个,也是不可原谅。
沈昼锦听的直啧啧。
陈仲斐在女人上,其实是很有几分手腕的,前世他是病美男时,有好几回都是靠女人翻身的,如今虽然不“病”了,但也不丑,若用来哄骗一个久旷妇人,怎么说呢,也算是尽展所长??
可惜时运不济啊!!
沈昼锦笑问:“打成什么样了??”
戚兰秋小脸儿一红:“反正听说打的挺狠。”
江殷炽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悄声道:“就是断子绝孙那种狠。”
哇哦!
沈昼锦兴奋挑眉……还真是,打的好呢!
孟清荣在旁边,小声道:“我听说,陈仲斐本来,可能是冲着杨家那个小姑娘去的,只是那小姑娘有心上人,没有得手,听说还曾经被那个男子斥责。所以……咳咳。”
沈昼锦恍然。
对哦,这样更合理,吃绝户么!
陈仲斐守孝要二十七个月,小姑娘才十四,若是被他得手,出了孝娶亲刚刚好,继承了杨家的资财和人脉,借着那些师兄们的香火情洗个白,开始走仕途。
机关算尽,好处全拿,这才是陈仲斐惯用的路子。
沈昼锦问:“杨家族人发现,是意外还是?”
孟清荣摇头:“周管家没说,应该是意外吧?”
沈昼锦点了点头。
其实她本来还以为陈仲斐这种变态,会一直想玩陈慕雪这个玩具呢,没想到,他把自己当玩具送去给别人玩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