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辰过后,谢思危便过来辞行。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回边关,她还寻思呢,为什么病好了还拖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谢思危问她:“师父,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沈昼锦道:“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当实力差不多时,智慧很有用,但当你有了足够的实力,那么,真的不用想太多。”
谢思危点了点头:“我明白。”
他顿了一下:“其实我不大放心你。”
沈昼锦挑了挑眉。
谢思危看着她,轻声道:“师父,你想要的东西,全都找到了吗?”
沈昼锦摇了摇头:“还没有。”
前世的仇,她在报了,虽然陈家人和陈慕雪的鱼们,都还没死绝,但可以说,已经尽在掌握。
至于前世的遗憾,师父、师兄,她救下了,也能保他们一生平安,小老鼠已经变成了云重焰……如今,大概也只剩下霍凌绝了。
沈昼锦自己出了一会儿神,跟他道:“不用担心我。任何人都伤不了我,也没有人能伤我在意的人。”
谢思危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师弟师妹们嘤嘤嘤的送走了亲亲二师兄。
沈重阳问她:“师父,咱们何时回枕星楼?”
沈昼锦道:“还得再等等,你放心,我卜算过了,一时无事的。”
她还得给秦云峤打配合。
不过算算也差不多了,秦云峤那边也在稳步推进。
陈暮雪这些日子,过的糟糕透顶。
她以为推出陈四郎,自己就能脱身了,没想到,太守居然把两人全都关进了牢里,也不提审。
以前陈四郎在外头,她一天总能吃顿饱饭,现在,一天两顿,一顿只有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有时候还是馊的。
陈慕雪都快疯了。
她每天一睁眼,就骂陈四郎:“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陈四郎终于忍不住还口:“我为你顶罪……你怎么能这样?”
陈慕雪道:“什么顶罪!哄的我真以为你是个好人!到头来全是骗人的。”
陈四郎急了:“我哪有骗人,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没骗人,为什么你顶了罪,我还在这儿?你肯定是没好好和大人说!你自来就是如此,做事磨叽,说话黏糊,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陈四郎心里憋屈极了。
平时看着陈慕雪宛似心头宝,什么都愿意给她,现在,也不由得生出了厌恶后悔,喃喃的道:“我真的……”
陈慕雪忽然一皱眉,猛的坐了起来,爬到栏杆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几个狱卒正迅速打扫着官牢,一边低声议论:“……这位爷是什么来头?”
“来头可大了,我听说是……龙子凤孙!”
“哟,那他来这穷乡僻壤的干什么啊?”
“说是来查什么事情的……”
陈慕雪眼神一闪,呼吸急促,莫名的有些兴奋,有些紧张。
她苦苦的等了一天,满心都是期盼,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一碗馊水下肚,她正绝望的躺在稻草中,忽有两个狱婆飞奔着过来:“人犯陈慕雪,上头提审!!”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开了门,把她拖出去,甚至还简单清理了一下,换了身略干净的囚服,头发上的草也都摘了去,这才拖到了一间刑室中。
迎门一个架子,上头是斑斑血迹,陈慕雪打了个寒颤,然后目光就被旁边坐着的公子吸引了。
公子一身锦衣,气度雍容,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对极漂亮的眼睛。
陈慕雪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连叩首。
公子道:“不必多礼,我叫你来,是问你些事情。”
陈慕雪略抬头,视线中,公子腰间的玉佩正微微晃着,上头的蟠龙雕工精致,威严灵动。
陈慕雪心脏狂跳,双眼放光,声音娇弱:“大人请问,雪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云峤略微停顿了一下。
沈昼锦在他来时,给了他喝了一杯清心茶,但其实,关键在符上。
此时,秦云峤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那种感觉,好像是风雪夜归人,掀开帐篷时,温暖的气息迅速裹挟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与满足。
秦云峤设局,宛如羚羊挂角,全都是在不经意处下手,借就各人的性情,顺水推舟,就连局中人,比如说陈家族长,都不会知道这中间有外人的推动,事后查都完全查不到他身上。
就好比现在,他也是假装查一个案子,就连太守大人、以及陈慕雪自己,也只以为定是这案子中有什么蹊跷,不会猜到他真正的意图。
反正,审完第二天,秦云峤就把陈慕雪接出了大牢,然后带着她,假装去找当时断刀门囚禁她的地方。
沈昼锦一路暗中跟着,每天按时给他下针,然后也及时掌握他的进度。
仍旧是三天,秦云峤实力陡涨了一大截,比起云重焰,也是不遑多让。
秦云峤低声跟她吐槽:“我看了这三天,她就是个一心攀附的女子,手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