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把这些,也都快速又细致的跟长宁郡主说了。
长宁郡主神色复杂,双眼发怔。
要叫沈昼锦说,时间确实还有一点短,看长宁郡主的神色,就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放不下。
她心里一定是痛苦又迷惘的。
pua的两端,是一种畸形的心理依赖,那就是一个泥沼,陷进去,要走出来真的很难,理智很难左右的,就算后世都难,更何况是在如今。
所以沈昼锦也没有逼她,而是不住的安慰她。
长宁郡主转过眼来,怔怔的看着她。
沈昼锦搂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一遍一遍的道:“娘亲别怕,不用怕,他不敢再伤害你了,娘亲怎么样都可以的,还有锦儿在呢!锦儿会保护娘亲的……”
她并没有看到,长宁郡主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清澈眼中,却全是决绝之色。
外头暗卫报了进来,沈昼锦把长宁郡主扶在隐囊上,转身迎了出去。
看到几人进来,沈昼锦施了个礼:“沈昼锦拜见三位大人。”
承恩伯眼角抽了抽。
这个礼施的从容极了,理所当然极了,也端正极了,挑不出毛病,却也没有半分初见父亲的尊重和亲近。
承恩伯心中的不喜又加重了一层。
早该知道,外头养大的,野性难驯,哪有一点小姑娘的乖巧??怪不得能惹出来这么多事儿!
居然还敢撺掇着王府把亲哥哥送进官府!!简直不可原谅!!大逆不道!
刘存善急打圆场道:“这就是锦儿吧??”
沈昼锦笑眯眯的道:“是,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刘存善还没来的及说话,承恩伯就冷哼了一声,动作很大的一拂袖,直接进去了。
刘存善一顿。
沈昼锦倒是十分从容,客气的道:“大人请进,母亲病着,不好起身,只能劳烦大人移步进去,失礼了。”
主人范儿十足。
承恩伯更是不爽。
他本来就极其在意这个,他才是一家之主,如今这半路找回来的小姑娘,居然还敢摆出这么个姿态……若不是觉得训斥她有失身份,他又岂能容!
承恩伯几步走到了榻前,看长宁郡主倚在隐囊上,不迎接他就算了,居然连句话也不会说了。
一时之间,所有憋屈都涌上心头,承恩伯上前一步,便立着眉毛咆哮道:“你找回来的好闺女!把鸣儿斐儿全都送进了大牢!!此事你可知道!!”
谁也没想到,长宁郡主大声道:“知道!!”
正要冲上去的沈昼锦:“……??”
承恩伯被她的态度惊到了,反应过来之后,他更是怒气勃发:“你!!”
他直气的语无伦次,脸都扭曲了,指着她:“你真是好大胆,竟敢对我不敬……”
长宁郡主双手捏着拳,根本就没管他在说什么,直着脖子大声道:“你说他们进了大牢!!那你又知不知道陈伯鸣派人去抓锦儿的师父!!他们救了锦儿,教养锦儿长大成人,他们是我们的恩人!陈伯鸣不但不感激,还要抓他们,要抓了他们来要胁我的锦儿!!他不该进大牢吗!!他活该!!还有陈仲斐!他居然想把锦儿送去给人当禁脔!!这种恶毒下作的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哪怕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不该做这种事!!他不该进大牢吗!!他不配为大盛男儿!他不配为人!!”
她嗓子都嘶哑了,脸上涨红,眼也红了,声音却越来越大:“你天天说我没念过书,没见识,拘着我不让我见孩子,从孩儿三岁起,我一个月都见不着孩子一回!!你说你会好生教导他们,你说他们都多么多么优秀,结果呢!你把我的孩子都养成了这个样子!是非不分!!忘恩负义!!心狠手辣!!无耻下作!!这些全都是你教的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全都被你毁了!!被你毁了!!全都被你这头蠢驴给毁了!!我跟你拼了!!”
她整个人直蹦蹦的往下一跳,扑到了承恩伯身上,双手撕扯住他的头发。
沈昼锦是真的震惊了。
直到这会儿,她才猛然回神,飞也似的上前抱住娘亲,然后猛然回肘一捣。
她个子矮,回肘只能捣到腿,但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承恩伯闷哼一声,喉口就是一腥,险些当场吐出血来。
谢思危急道:“快!!保护郡主!!”
其实也不用他叫,暗卫已经飞也似的冲了上来,沈昼锦大声道:“你想对我娘亲做什么!你住手!!”
秦水立刻道:“我等是王府暗卫,王爷吩咐,任何人胆敢伤害郡主,杀无赦!!”
两人飞也似的冲上,两边一架,强行把承恩伯拖出了院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扔,仗剑道:“马上离开!!”
承恩伯头发都被扯散了,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喘出来一口气,整个人都傻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花了几十年,才把她调.教的听话了,可这才几日,居然就敢咬人了!!
可此时,
长宁郡主瘫软在榻上,脸色雪白,剧烈喘.息,整个人都在抑不住的发着抖。
沈昼锦急从她手上把那几络头发扯下来,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