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血液溅在了风铃御脸上,顾清弦想要伸手去擦,却使不出劲来,只能越擦越脏。
这一幕刺痛了风铃御的眼,最终还是决定带师尊回到风家。
一路上她让顾清弦抱紧,还跟他说话免得睡着掉下去,以平生御剑最快的速度赶往风家。
而小骷髅坐在骨剑末尾,两条腿一荡一荡的,心里吐槽,现在的人都玩的这么花吗?
悄咪咪看一眼风铃御,再看后面那个人,嘶!真恐怖,跟她当初一样恐怖,惹不起惹不起!
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的小骷髅,成功获得顾清弦的冷眼一扫,要不是看它没威胁,他早就踹它下去了,哪还能留着它在这傻乐。
一路上在风铃御的心惊胆战下,二人可算到了风府,风铃御落在自己院内,然后扶着顾清弦,将他安置在自己床上。
随即打了盆热水,仔细擦拭着顾清弦脸上的血迹,不一会儿,盆里的水被染的鲜红,看着触目惊心。
“师尊,我还是叫个大夫来吧!”风铃御瞧着顾清弦脸色苍白,心里还是不放心。
顾清弦摇了摇头:“阿御,这是哪?”
“师尊这是我家。”风铃御声音有些闷闷的,本来不欲让他人知晓的,可是今日事发突然,不过师尊待她的确很好,即便他知晓,想来应该也无事。
风铃御的顾虑都落在顾清弦眼里,他一看周围物品便知,这是她从前的闺房,想到阿御能带他入闺房,顾清弦嘴角悄悄上扬了一下。
然后迅速压下,调整好情绪,顾清弦状似微微惊讶:“阿御的家原来就在雾灵镇!真是巧了。”
“阿御爹娘可在,为师如此唐突地住进来,可得好好赔罪二老。”说着顾清弦还要起身,风铃御赶紧打断他的动作。
“师尊你快躺下吧!”风铃御强行将顾清弦压回被窝,还替他掖了掖被角:“师尊你就在此等着,我去请大夫,顺便告知爹娘此事。”
顾清弦皱了皱眉,自己现在躺在床上,衣裳前襟还染了大片鲜红,这要是让阿御爹娘瞧见了,岂不是心里轻视于我。
不可!实在不可!
“不可!”顾清弦一下子攥住风铃御的手腕,“阿御不用去请大夫了,为师已感觉良好。”
说完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又施了个净衣诀,面色一片红润,灵霜峰仙尊之姿,又被端了起来。
风铃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师尊你……”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顾清弦轻启朱唇,语气不屑,下一秒又如三月的熙风,拉起风铃御小手:“阿御爹娘在哪?可否带为师去见见?”
“师尊你是不是在骗我?”风铃御嘴唇紧抿,她又不是傻子,师尊这般明显,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当真是白活了两世。
顾清弦见徒弟当真开始生气,不免心慌:“阿御这般不信我吗?”
瞧着顾清弦一脸受伤的模样,风铃御不为所动:“师尊好的太快,徒儿自觉奇怪。”
僵硬地吐出这句话,顾清弦脸上受伤神色加深:“为师只是不想,在你爹娘面前落个弱小的名头。”
“倘若刚刚要是阿御爹娘来了,见我躺在床上口吐鲜血,岂不会觉得我护不住你,从而对我心生不满?”
见风铃御面色稍缓,顾清弦便知有效,他继续刚刚的戏码:“却不想引起了阿御误会,罢了罢了,我一个人在这房里好好养伤,阿御可以不告知任何人,我也不会让人发现的。”
最后这几句,风铃御仿佛听出了几分卑微,原先还以为师尊骗她,没成想老男人也想维护自尊心,既然他如此在意,自己也不能误了他的好意。
“既如此,师尊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风铃御干巴巴地吐出这句话,“不过下次师尊可以不必这样,咱们坦然做人,面子乃身外之物。”
自尊也不能带进土里。
虽然不知为何阿御要说后面那些话,但顾清弦见风铃御面色已然和缓,也放下心来跟随她去前厅。
隔着老远,顾清弦就已瞧见正在品茶的风家二老,风铃御小跑着过去:“爹爹娘亲!”
风家二老有些疑惑,看着扒拉自己胳膊的女儿:“怎么昨儿个出去的,今天又回来了?”
风铃御小嘴一瘪,眼神幽怨,“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哪能啊!我们这是受宠若惊呢!”风老爷对着茶水吹气,随口揶揄。
“好了不闹了,爹,我师尊他也来了,说要在这借住几晚。”风铃御撒开手,说起了正经事。
“什么!”风家二老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师尊来了?”
风老爷赶紧放下茶水,急急站起身:“你师尊他老人家呢?快随我去迎接他!”
风夫人也整理仪容,顺带数落风铃御:“你这丫头也不早说,好歹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啊!”
“现在不就说了吗?”风铃御双手环着,呶着嘴:“喏,这不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跨门而入,白色衣衫衬出他的清冷之姿,如墨的长发由玉簪简单挽起,加上喜怒不形于色的面部,更是显得他如常年积雪的高山。
顾清弦上前行礼:“拜见二老。”
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