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绮实在是看不下去,心头怒火冲天,宝剑一挥,官兵将领的断臂带着一抹残血落在了一旁的草丛中。
“啊,啊!”
将领疼得鬼哭狼嚎,从马上栽落而下,“噗通”一声,翻滚几下后,继续嚎叫着。
一群官兵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自己的将领的跌落马下,这才围了上来。
“刘指挥使是怎么回事,谁看到了?”另外一个军官问道。
几个兵卒互相看了看,一起摇了摇头。
“把他们都给我拿下,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军官大声呵斥。
百多个兵卒手持兵器把正在登岸的几十个百姓团团围住。
“说,是谁干的,不然我把你们都砍了!”另外一个军官恶狠狠的喊道。
几十个百姓缩成一团,谁也不敢应声,军官抬起宝剑砍向了一个百姓。
“噗!”
又一只断臂带着血花落在地上,现场再次响起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为首的两个将领先后被斩断胳膊,居然没有人看清是谁出的手,百多个兵卒聚在一起,目光从百姓身上一一扫过。
刘指挥使从地上爬了起来,断臂处已经被止住了血,指着几十个百姓喝道:“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花不凡此时终于按耐不住身上的戾气,一抬手,拔出月绮身上的长剑,“唰”的一剑砍断了刘指挥使的头颅。
“欺压百姓,死有余辜!呸!”花不凡冲着刘指挥使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人是小爷我杀的,有谁想给他报仇,尽管放马过来!小爷我的宝剑出鞘见血,不怕死的来啊!”花不凡大声叫嚣着。
兵士们纷纷靠后,没有人敢上前。
“乡亲们,你们走吧,有我在这里,他们不敢难为你们!”花不凡站在官兵面前,目光中满是杀气。
几十个百姓纷纷逃离,大河岸边只剩下一众官兵和花不凡二人,花不凡冷冷的说道:“你们也走吧,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百姓,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一瞥眼,见到岸边旗帜上醒目的冯字,花不凡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都给我滚!”
兵士们如蒙大赦,一眨眼的功夫便溜之大吉。
花不凡夺过一只小船,牵上马匹,然后跳了上去。
船舵轻摆,小船荡入河中。
渡河之后,寻了个无风暖和的地方,简单的吃了口干粮。
“小狐狸,青丘不是应该往东走吗?怎么你带着我一路向北呢?”
月绮放下手中的干粮,“公子,六道连年征战,为了躲避战争,祖辈带着族人从青丘迁走,最后一直躲到了天山,才算扎下了根。”
月绮低着头又说道:“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难为公子了!”
花不凡轻轻搂着月绮的肩头,“小狐狸,给你提亲,再辛苦公子都不怕,老花不是说过嘛,能娶到月绮你,是公子的福分,走,先奔长安,到了长安休息几天再上路。”
两匹健马奔驰而去。
一路上战事不断,难民,暴民,流匪,随处可见,官兵义军四处作战,整个西北乱成一团,花不凡对于眼前的事态也是有心无力,停停走走的数十日,终于赶到了长安城。
城上守卫深严,如临大敌。
城内守军大约有万八千的样子,在守军将领的指挥下积极布防,看来长安城还未失陷,仍在大周的管制之下。
找了个馆驿,住了下来。
掌柜的是个老者,一副忧心匆匆的样子,馆驿内住着的大都是来往长安的生意人,滞留在城内不知所措。
花不凡点了几道菜,和月绮坐在了厅堂内。
菜品端上桌,简直是无法下咽,一点味道也没有,但凡跟盐挨边的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好在花不凡早有准备,从包裹里摸出一大块盐巴,刮下少许后,两个人这才吃得津津有味。
“老丈,这里的守军是在跟谁在作战,一年没来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花不凡随口问道。
掌柜的有气无力的说道:“说是东北面打过来一支军队,听来往客官说是什么大燕国的兵马,老朽可是从未听说过哪里还有什么大燕国,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这兵荒马乱的,老朽的生意全完了,全完了!”
大燕国?
花不凡一脸茫然。
正如掌柜的所说,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所谓的燕国。
料想是有人打着燕国的旗号招揽兵马,起兵作乱。
“你们小两口是要去什么地方?听老朽的劝,赶紧离开长安吧,据说燕国将军已经对守城将军下了战书,如果守军拒不投降,他们就要屠城了!老朽已经这把年纪,无处可去,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掌柜的好心劝了一句。
“多谢老丈,我们夫妻吃过饭就离开!”
花不凡结了账,顺手递给掌柜的一块盐巴,“一点心意,多谢老丈提醒!”
掌柜的千恩万谢。
“小狐狸,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一旦义军攻城,可就耽误了行程。”
收拾妥当,两个人继续向天山方向进发,一路穿过草原,戈壁,终于赶到了天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