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肆有些不悦的将她唤回神。
舒锦意笑笑:“这位惮妃当真不了不得。”
褚肆跟着她的视线看了几眼,确如舒锦意口中所言,这个惮妃怎么看都不太简单。
能替简空侯争取到这门婚事,这样的女人哪里能简单。
简空侯仿佛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转过身,突然大步走过来:“褚相,礼部尚书已替各位准备好了皇家别院入住。”
“有劳。”
褚肆淡淡道。
简空侯望着舒锦意,一时不语。
舒锦意抱拳道:“有劳越将军了。”
简空侯颔首。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乾国褚相了,”红衣郡主慢步走过来,那双深邃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而过,有一种无形的力度碾压着过来。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她的气势所慑。
可惜,站在这里的两人,都不是一般人物。
“想必这位就是容王府的郡主了。”
舒锦意抬手,做了一个男人的礼。
郡主淡淡笑着打量舒锦意的面容,慑人的视线落在她细腻的脖子处,笑容忽而有些漾开:“圣上知晓七殿下给乾国发议和书,便马上招回宫。起初我还在纳闷,现在却隐约间明白了过来。”
红衣郡主虽然是在笑,可细细察之,就会发现她的笑意里暗藏冰冷的绵针。
舒锦意知道这个女人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也大方道:“想必越将军也是然同天下兴和吧。”
简空侯凝视着舒锦意,并未接口。
“卿岚,你和空侯刚刚见面,他又许多年未回北夷帝都,你就先带他重新熟悉一下,”惮妃盈盈几步过来,笑着将郡主和简空侯打发走。
舒锦意朝简空侯一揖手:“我和夫君谢过七皇子一路的拂照!”
夫君二字一出,简空侯黑眸就眯成了一线。
再度细看去,舒锦意已经和褚肆转身随礼部尚书离开。
他们也知道,议和并不是那么容易。
自然。
他们也不会在这次的议和中自降身份。
议和书毕竟是他们北夷先递到了龙安关,率先低头的人是北夷,而非乾国。
“我们先回宫吧,你父皇一直叨念着你,”惮妃赶紧笑着对简空侯说。
“母妃方才不是还让郡主引我前去重新熟悉?”简空侯嘲讽的一笑,然后大步跟着后面离开。
惮妃精致的面容看着儿子大步离开的背影,一点点的往下沉。
“惮妃娘娘,”红衣郡主虚扶着惮妃,“他会明白娘娘您一片苦心的。”
“卿岚,委屈你了!”惮妃拍了拍容卿岚的手,叹了口气:“当年是本宫伤他伤得太深了,以至于现在他仍旧不肯原谅本宫的所为。”
“娘娘切莫如此,卿岚陪您回宫。随后我会与他谈谈,希望能够改变他的想法。”
“谢谢你卿岚。”惮妃欣慰的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容卿岚的视线扫过舒锦意最后一抹虚影,眸光闪动。
舒锦意与褚肆到了下榻处,余庆跞与商恒酩几人就找了过来,开口就是不爽的语气:“相爷,我们又何必受这份委屈,他们投议和书,根本就是诓我等进北夷帝都。”
他们两人都明白余庆跞为何会如此生气,在他们的地盘上,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褚肆可不是那种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所以余庆跞就认为褚肆认怂了。
“褚相爷难道就什么也不做?”
商恒酩皱皱眉,示意余庆跞莫再多说。
余庆跞收住了声,转开身去。
舒锦意看着这幕,没说话,而是转过身来看着沉默的褚肆。
褚肆对上她的视线道:“稍安勿躁。”
“我并不着急,其实刚一开始我就知道了,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这些。”
在这里,他们要面对的是潜在的危险。
褚肆抚了抚她的发,道:“不会有事,相信我。”
“沈淳儿从混战的那天就不见了,”舒锦意轻笑,“你到底是如何说服她的。”
“你不会想知道,”褚肆的眸色深了深,轻声在她的耳边说。
舒锦意明了的点点头,不再追问沈淳儿的去处。
余庆跞等人见状,也只好先退了出去。
余庆跞走到外面眉头连皱:“这次议和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商恒酩道:“我们现在并不知对方为何指名要丞相夫人,余将军,现在做主的人是褚相,还请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龙安关的将士对朝廷那些官有些介怀,商恒酩是怕余庆跞擅自行动,坏了大事。
余庆跞老脸一肃,“商军师以为我是那种人?”
眼下他们乾国更是要齐心合力,不能起内讧。
“余将军清楚最是好,褚相不是那种无能之人,连墨大将军都没有半分意见,足见得大将军是认同他的。”
商恒酩看了过来,说道。
余庆跞叹道:“我不过是小小发了一下牢骚,这里是北夷帝都,我们都得万分小心,军师以后还是避免单独行动。”
商恒酩颔首。
看了看这天,余庆跞又发着牢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