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事此时已绝响,龙安关的大军已经疲惫了,可是他们仍然一直在坚持着不肯退一分一毫。
在天边鱼肚翻白时,北夷大军之中突然运上一口棺材,一名巫盅师坐在阵后。
催盅。
“那是什么!”
余庆跞在城墙上杀得身心疲惫,突见敌军有异动,不由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愣住了。
“将军,那好像是一口棺材。”
“他妈的北夷蛮子,是想要给我们送棺材的意思吗?兄弟们,给我杀!”
余庆跞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大吼一声,带着人杀了下去。
“轰!”
棺开,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突然从棺中飞出。
手抢银色长枪,站在高高之上的棺木上,双目空洞的盯着前面斩杀的大军。
龙安关将士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一时间愣住。
这是谁?
“是,是墨将军……”
龙安关的将士被眼前的男子给吓得愣神。
站在高墙之上观战的江朔看到黑压压之中的那一抹白影,愣是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北夷蛮子!”
江朔气得砸墙。
将军的尸体怎么会在他们的手中,不是已经运回皇都下葬了吗?
如果那具尸体是真的,那么这几年来是被耍了!
愤怒!
腾腾火烧的愤怒俯冲着江朔的心肺,手中长枪都要被他捏成碎片。
“杀,给本将杀。”
“将军,那是墨将军啊!”李仸激动得语无伦次,抓住江朔的手,“大将军能活,说不定墨将军也能……”
“啪!”江朔一手招呼到他的脑门上,大吼:“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墨缄!”
墨缄已经死了。
“可是……”
“没有可是,给本将杀过去,不要犹豫。”江朔大吼。
可惜,他的命令下迟了,就在他的军队犹豫的那一瞬间,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完美无缺的阵法也被对方逐一冲破,他们一时间被杀得措手不及。
“杀。”
震天的杀声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可那道白色的身影仍旧在影响着乾国的军心。
那可是曾经带着他们杀敌的墨将军,曾有望做他们统帅的墨将军!
现在,却坐在敌军的阵营中指挥着千军万马来杀他们。
心绪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虽然那白衣墨缄什么也没有说,可他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帅将之才,指挥者!
看到龙安关众将士越退越往后,江朔气得眼眶发红。
枭王看着节节退败的龙安关大军,笑意盈盈。
只需要再往几步,多年以来的夙愿就能完成了。
“将军,我们退吧……”有人嘶声一喊。
退?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难道就这么丢了?
可,不丢不行啊。
将士们的情绪受到了影响,这个时候再往前只会送入虎口,终难再回头。
一足踏进去,就是万劫不覆。
只能退。
“传本将号令,撤退!”
“是!”
传令将奔行下去,战鼓阵阵震响出去。
撤退的鼓声一响,北夷大军的士气更是如日冲天,竟紧紧咬着龙安前的尾巴愣是不肯放人。
后方的余庆跞看到这情形,气得血丝突突的冒。
“他妈的……给我杀!”
一声吼,又领着一支兵杀了过去。
“余庆跞,回来!”商恒酩快被余庆跞给气死了。
士气不足,回头去只能送死。
……
简空侯看到被控制的尸体站在黑压压的大军之中,气得七窍生烟。
长身一跃,将毫无生气的墨缄给扯到了怀里,紧紧护着不让她沾一滴血水,一下子放回棺中。
脚下一踹,就将棺材踢飞了出去。
人跟着跃下来,稳稳的接住了棺材。
阴寒如鬼的脸直逼前面有恃无恐的枭王:“你们会为今天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枭王淡淡笑道:“七皇子又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简空侯咧牙一笑,冶艳的脸滑过阴辣:“简翀,从今日起,本将收回所有调将令牌。”
枭王眯眼,“令牌就在本王身上,七皇子可有本事来取?”
“调将令牌于本将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众将听令!”简空侯大喝一声。
众副将上前听令。
简翀冷了脸,低喝:“令牌在本王的手中,你们胆敢抗令!”
众副将不理会发飚的枭王,他们早就受够了。
“回去告诉父皇,不要惹恼了我!否则,我会让他的儿子一个个的消失!本将说到做到,枭王,请吧。”
简空侯长手一摆,强硬的将人请离。
“你……竟敢忤逆皇命。”
“皇叔,识时务者为俊杰,请吧。”
简空侯再次冷硬的将人请走。
枭王是什么人,简空侯有他自己的大军,枭王自然也有自己的军队,岂会被简空侯威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