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极地的严肃。
舒锦意系着带子,闻言点点头。
见舒锦意没有再反驳,褚肆才面向前面回头看他们的李仸。
李仸的视线很自然的收了回去。
“将军,是余将军他们。”
李仸身边的参将指了指前面滚滚烟尘的方向,密麻的人群从前方奔涌过来,速度十分的快。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褚肆等人眼前。
定眼一瞧,可不就是江朔身边的副将之一吗。
看到此人,李仸就沉了脸色,“将军让尔等来接应?”
余庆跞是江朔身边的得力副将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人。
因为升得太快,此人又有些小心计,加上军师商恒酩对其也是赞不绝口,总喜欢争强好胜,因而并不得李仸这个人喜欢。
以前到底是做的是墨缄的参将,还是和那批墨家军亲些。
而此人,李仸并不喜。
他们二人见面必争。
听到李仸带刺的言语,余庆跞英眉一挑,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快步到褚肆面前揖了一礼后对李仸道:“将军想尽快将粮草运到安全地。”
李仸一听就冷了脸,“依你的意思,我无法胜任此项任务?”
“非也,李仸,将军只是希望多一重保障罢了。”
“姓余的,你莫不是又在将军面前嚼舌根了,你一个爷们儿竟然学妇人在将军面前搬弄是非,”李仸言语以及神情间尽是嘲讽和鄙夷。
余庆跞的脸色也变了变。
这个李仸竟拿妇人与他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李仸,我不过是奉军令行事,何曾在将军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休得胡言,依我看,学舌妇的人是你吧。”
“余庆跞!”
李仸气得脸色铁青。
“相爷面前,两位还是消停一会吧。有力气在这里吵,何不省些力气上阵杀敌吧。将军刚刚亲自领了一支队伍前去迎他们的来使了。”
军师商恒酩淡淡的将二人分开。
“你们怎么让将军一人前去!”李仸大怒。
“有唐戟在,你就放心吧。”余庆跞冷冷道。
唐戟,曾是墨大将军身边的副将之一,墨将军如今的领头人物,也是墨缄从小相识的朋友。
“先过戎城吧。”
舒锦意没理会他们无谓的争吵,打着马到褚肆的身边,素指指向龙安关方向。
褚肆也没看李仸等人一眼,全程的注意力都投放在舒锦意的身上,此时听她这般说,自然也欣然的点头。
“策。”
舒锦意策马越过愣怔的几人身边,褚肆居后。
其他人也无视李仸几人,直行向前。
边关有边关的竞争,皇都内也有皇都的尔虞我诈。
“马匹和人都走累了,就在前面的据点落脚扎营,”舒锦意策马奔在黄沙大道上,指着一个背风的山头说。
从皇都紧赶慢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戎城,已属不易了。
大家都满身的疲惫,在那之前,他们并没有休息多少。
几乎是白天黑夜都在行走。
要不是怕马匹吃不消,中途恐怕是不会停一时半会。
累了,可以直接在马背上睡。
这对舒锦意来说在做墨缄时常有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褚肆照顾她的身体,她只好顺从,不给他添麻烦。
这才拖了一个多月抵达戎城。
身后的人也不吵了,看到他们率先占地扎营,李仸等人都是一愣。
那个地方……
“是巧合吧。”
李仸纳纳道。
“不是巧合,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那地方扎营,再往里走就是城镇了,我们的人无法停留在里面。”商恒酩指着前后方说。
李仸默了默,打马过去招呼着身边的人扎营歇息。
他们虽然是从龙安关赶过来的,可是褚肆一行人已经行了一个多月,必然是累极了的。
龙安关过来的人主动帮忙,让他们歇息,却被拒绝了。
这里大部分的人是褚肆训出来的暗卫,再加上枢密院的人也是属于暗卫调派,所以大家脸上除了略显疲惫外,却也没有什么异样。
他们关注的是身为女子的舒锦意。
此女一路过来,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能吃苦,初时他们还道褚肆带了一个麻烦上路。
显然,他们想差了。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舒锦意坐在火堆前安静的闭目养神。
褚肆与他们往另一边去安排事宜,等差不多了回到这边,就看到舒锦意静坐闭目,大披风脱落在旁。
褚肆上前拾起重新披到她的身上,然后轻拥入怀。
舒锦意下意识的靠向他温暖的胸膛。
“很快就到了。”
褚肆说。
舒锦意嗯了一声,往他的身怀里缩了缩。
“冷?”
舒锦意没说话,只静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正好透过旁边的火焰看到李仸等人投来的奇怪眼神。
“塞外的风,”舒锦意望着呜呜的风,哑声说:“将士的尸骨,父亲的尸骨是否能找一处栖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