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褚肆幽眸微抬,“你觉得本相是以什么身份来管?”
对上褚肆威压的眼神,钱君显挑了挑眉,“褚相既然当初拒绝了在下的靠拢,又为何今日来好心提醒?”
之前钱君显有意要朝他靠近,可褚肆却拒绝了,之后才有钱君显真正的替太子效力。
到了现在,钱君显已然成为了太子身边的红人。
虽然官位不大,可在众人的眼里,钱君显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让皇上的人查到,墨家姐妹恐怕不能安生,钱大人自己想清楚了。”褚肆往前走几步,站在他的身后几步停住,又补上一句话,“墨家,本相会还个公道。”
言下之意,墨家的事他接手了。
而刚才的那些话,就是要劝钱君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保。
现在这种时候离开,是最明智的。
太子就算和墨家没有仇怨,可将来他会坐上帝位,对钱君显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恐怕是留不得。
虽然太子答应钱君显会替墨家讨公道,他也可能会做到,但钱君显的安危,太子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一句话。
褚肆的话中意思,钱君显哪里不明白。
只是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没有什么可怕的。
……
褚肆告诫钱君显后,就没有再追问他的决定。
回到府中,等舒锦意从刘氏那边回来,他就从书房走了出来,两人迎面而视。
“阿缄,宫里的那位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半晌,只听褚肆轻声对她说了一句。
舒锦意抿紧了唇,随即叹息道:“是你救了他。”
“是我。”
“为什么。”
“太子利用了二姐夫带来的人,总得给太子一些教训。”或者说麻烦。
皇帝一醒,有很多事情,要不容太子做主。
“其实你是并不想让太子这么顺利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再来一点,你是为了我才会那样做的对不对?”舒锦意轻笑,“其实你不必那么做,这只会让你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愈演愈烈,对你没半点的好处。”
“好处?阿缄,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想让你如愿以偿,以前不能,现在我不能让你错失。”
“我没有错失任何的东西,”舒锦意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他认真的说:“阿肆,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对自己好一些,别只顾着我。”
褚肆只是深深看着她。
“你打算如何安置无阙?你们之间毕竟有一丝羁绊。有些话,你还是适当的和他透露一二。”舒锦意是指他身世的事实。
“我会。”
褚肆将人按到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
“阿缄,我送你进宫。”
“好。”
……
半月后。
醒来两天的皇帝精神愈发的好了,只是仍旧无法下榻。
一切事务皆由人到榻前汇报处理。
皇帝知道太子近段时日来的所做所为,险些没再吐一口老血。
姬无墉对他这个父皇早就没了半点的亲情,帝王家无亲情。
“皇上,褚相求见。”
李公公挑着珠帘子进来,绕到屏风前汇报道。
皇帝自醒来后,对太子的所为甚为不满,又几次宣见褚肆,可褚肆都以忙活公务为由拒了再拒。
皇上醒来两天,他才主动进宫。
躺在榻上动弹不能的皇帝喘了一口气,抬起手,虚弱的道:“让他进来,”话罢,又喘上了几口。
虽然比昨天精神了不少,仍旧虚弱得要死了般。
说几句话都要喘上几喘。
褚肆带着舒锦意进殿门,朝榻间的人行了大礼。
皇帝以为只有褚肆一人前来,正欲要说话就瞥见了站在一边的舒锦意,这个女人皇帝自然记得。
当初在狩猎场时,她的表现让皇帝印象深刻。
想不记住都难。
“是你们啊。”
皇帝闭了闭眼,抖着略苍白的嘴唇,“褚相,你好大的胆子。”
褚肆往前两步,躬身:“请皇上恕罪。”
“太子之举,你可知……”
“太子乃正统,此举并无错。”褚肆抬起淡漠的眸子,看着前面虚弱躺着的皇帝,一字一顿道:“如今太子监国,所言所行皆代表着陛下。”
“哗啦”一声,皇帝愤力的将边上的东西拍打落地。
一双布满血丝的鹰眸死盯着褚肆。
褚肆带着舒锦意进宫门,在前面大殿批折子,处理朝事的太子就得到了消息。
听到底下的人汇报,太子轻声哦了一下,搁下手中的笔,修长的手轻放在案上,眸光朝殿门投出去。
“为何是带着舒锦意。”
太子很想知道褚肆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没过一会儿,一道身影匆匆走了进来,在太子的面前跪下,汇报道:“太子殿下,褚相屏退了左右,他们夫妻二人单独与皇上说话。”
意思是说,没有人知道褚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太子黑眸眯成一线。
嘴角慢慢勾起一道弧度,长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