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吩咐。”
“本宫要姬无谌生不如死……他想死,本宫偏不如他愿,他想要皇位,本宫也绝不会让他得到。”
钱君显垂眸,道:“既然如此,臣会替太子好好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那就有劳钱大人了,”太子负着手,抿着苍白的唇,眼神冷冷的注视着前方。
“为太子殿下效劳,是臣之幸。”
太子转过身来,静静盯了过来。
钱君显垂首。
“钱大人,本宫不是笨蛋。”
钱君显作揖,“臣知道太子殿下并非愚钝之人。”
姬无墉捏了捏了拳:“本宫知道父皇不喜本宫,所以从小本宫就隐忍,可到头来,他还是不喜欢。”
声音平平,却透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钱君显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连忙道:“殿下,您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殿下操持,臣就不打扰殿下歇息了。”
姬无墉斜了他一眼,摆手:“下去吧。”
“臣告退。”
钱君显刚退出去,太子看着关上的门,一个踉跄,朝后直直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
太子府的人很快就推门进来,惊声一呼,引来了太子妃。
……
李满华的死,在贤王府内并没有激起半点浪花。
得知此女香消玉损,贤王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冷。
现如今,他诸事绕身,心中惦记着那个位置,哪里有空去管什么李满华。
到是舒锦意,在钱君显命人葬了李满华的一个时辰后,带着两个人站在了李满华的坟前。
碑上,只有李满华之墓字眼。
舒锦意看着这几个刻字,蹲了下来,摸了一把泥,吩咐:“挖出来。”
“是。”
随行过来的两人从身后拿出铲,挖坟。
棺露出来,抬起,开棺。
里面的李满华整整齐齐的躺着,舒锦意令人将她抬了出来,从身上拿出药丸喂了进去。
再次吩咐身边的人将棺木重新放回去,再将泥填上。
“找个人,将她带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是,”男子作揖,又问:“少夫人可需要有什么其他的交待。”
“她若是醒来,就告诉她,是褚相保了她一命。”
“属下明白了。”
事情确实是褚肆做下来的,他说了,李满华必须死,那她就得死。
舒锦意沾了一鞋子的泥回到相府,褚肆还在朝中未回。
她替他做的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太子的了。
虽然这样不厚道,但也只能如此了。
否则以太子对李满华的顾忌,必然会有所阻碍。
只有这样,太子才会做得更干脆利落。
再来就是沈淳儿的作用,贤王想要脱身,恐怕难如登天。
可预见,他的下场并不比姬无舟来得轻。
贤王被收了所有的权,永宁侯和太子联手,褚肆在背后推波助澜,逼得贤王起了造反的心思。
暗中与南祭司往来甚密,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明目张胆的行事了。
不到最后一刻,贤王是不会认命。
因为他有南祭司这张王牌。
她是“神”的代表,只要她肯开口,贤王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未来的储君。
舒锦意没有想到自己那天对沈淳儿所说的话,会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如果当初沈淳儿没有进皇都,或许事情就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两天后。
被收了朝务和禁足的贤王在暗中行动着,谋划着。
褚肆将这一切透露给皇帝的人看,将贤王的一切行动收入眼底。
他与沈淳儿的频频见面,说他什么也不做,绝无人相信。
更何况是多疑的皇帝。
本来不想大办他的皇帝,看到这幕幕,哪里再容得他。
即使将来没有了人与太子之势制衡,皇帝还可以再提拔一个儿子上来。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了。
皇帝盛怒,以罪查封了贤王府。
之前太子陷害他的证据也摆在了台面上,让贤王哑口无言。
在他准备密谋皇位的那一刻,被皇帝直接抓住了把柄,气得皇帝当场气血上涌,险些晕了过去。
现场的官员看得心惊肉跳。
皇子敢谋位,简直就是在找死。
皇帝还健康,再执政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
谋夺皇位,乃是死罪。
太子当场替贤王求情,才免去一死。
死罪可逃,活罪却难逃。
贤王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却不知,生不如死的痛苦还在后头等着他。
沈家也落得一个下场,沈淳儿当场求情,也不能挽回父亲所犯的大罪。
在贤王府遭遇这些时,舒锦意再次接到了龙安关的传书。
贤王之事,丽贵妃也免不去一劫。
两人在背后没少谋划各大小事,证据摆在眼前,皇帝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儿子们接二连三的出事,皇帝能生的怒火已经发泄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