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儿坐在贤王妃的榻边,看着已经脱离危险的姐姐,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内心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主子,贤王妃已经无事,”旁边为贤王妃把脉的女子退后一步,汇报道。
沈淳儿问:“此盅是从何处流进来?”
原来,贤王妃的病发并非是偶然,而是中了盅,跟在沈淳儿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个解盅的高手。
“西边过来的东西,主子想要查的话,恐怕会涉及西边的国家……”女子欲言又止。
沈淳儿挑眉,她言下之意是说,不能追究到底了。
“我的姐姐就白受了这些苦了?”沈淳儿站了起来,看着女子淡淡问。
女子沉默不言。
“既然皇上想送我一桩婚事,我替他招来点好事,也算是感谢他之前的替我着想之情,你说呢?”
沈淳儿的语速很慢,却让听者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
“是,属下会尽力找出那个人。”
对主子的意愿,女子无反驳,只有支持。
“六小姐,王爷来了。”
贤王妃的丫鬟走进来,小声道。
沈淳儿回头,看到走进来的贤王,微微颔首:“姐夫。”
“她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
贤王走到榻前,抚了抚贤王妃的脸颊,对沈淳儿道:“辛苦你了。”
“她是我的姐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在这事上,是本王对不住她,”贤王叹道。
“不知近日有谁与贤王府为敌?”沈淳儿淡声问。
贤王霍地回头看沈淳儿,黑眸眯了眯,有些危险:“你的意思是说……”
“姐夫心中已有人选了,”沈淳儿看了过来,那双平静的眼有些波动。
贤王看着这个小姨子,半晌,颔首:“就算本王不说,你也是看得见。”
“太子……”
……
钱君显由正前门进了太子府,将手里的密函交给了太子。
姬无墉拿着这份密函,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向钱君显:“钱大人确定?”
“千真万确,只要太子肯点头,那个人就会进乾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啪。”
姬无墉将手里的密函丢到了桌前,抬起眼,静静看着钱君显。
“此人,钱大人是从何找到的,你一直说在乡野之地寻来。钱大人,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一个乡野之地的人,甚至是重用他?”
钱君显笑道:“这次只是失误,还请殿下莫恼。”
“好好的机会,却让那个女人替贤王背了。钱大人办事不利啊,这事,还得再重新斟酌,斟酌。”姬无墉顿了顿,又缓缓道:“不知钱大人听说了没有,沈淳儿出牢后就带着手下到了贤王府,一直没有出来。以南部的能力,此等事物,恐怕是瞒不了多久。届时,他们就顺藤摸瓜,直接怀疑到本宫这里来。”
说到这,姬无墉冷笑了一声,看钱君显的眼神很是犀利。
“你早就该想到了,贤王府迟早会怀疑到本宫身上来。钱大人,这事,可都是你在做啊。”
钱君显低头,郑重道:“请太子殿下放心,下官自会处理好,不叫殿下为难。”
“钱君显,你以为本宫为的是什么。”姬无墉绕过桌案,站到了钱君显的面前,慢声说:“是为了墨缄。”
钱君显霍地抬头,对上太子深黑的眼瞳又飞快的压下头颅。
“多谢殿下。”
“如不是沈淳儿跳出来,贤王府那儿还可以再继续。现在,我们得想法子将这事压下去,或者,转移他们的视线。”姬无墉拍了拍钱君显的肩,又道:“本宫也并非全是在帮墨家,你想要大皇兄死,本宫何尝不是这样想。”
钱君显身体一震,忽地往后一退。
姬无墉笑眯眯道:“钱大人也不必担忧,就算沈淳儿真的怀疑到我们这边来,弄出来的动静,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影响。”
看姬无墉根本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模样,钱君显沉吟了半晌,颔首道:“请太子殿下将此事交由下官去做。”
“那就全交给钱大人了。”
“定不负太子殿下厚望。”
……
钱君显笑着从太子府走出来,刚坐上马车,脸上的笑容就尽敛了。
“大人。”车夫上前用眼神询问。
“去沈府。”
车夫闻言一愣:“是。”
在沈府,钱君显就碰到了回府来的沈淳儿。
两人就碰了个正着。
“钱大人,”沈淳儿知道钱君显。
“南祭司!”
两人同时行礼。
“不知钱大人来沈府可是找家父。”
“既然碰上了六小姐,本官也就不多走一趟了,沈大人贵人事忙,下官只是过来给送一样东西。”
“何物。”
沈淳儿淡淡地瞥了眼过来。
钱君显将准备好的锦盒子交到了沈淳儿的手中,说:“这是本官偶然拿到的东西,也不知是何人所留,只是里边的内容,想必沈大人会很在意。”
沈淳儿接过后,淡淡道:“有劳钱大人了,替我送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