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再来这么一出,相府怕是没有安宁日子过。母亲可受得住?”
最后一句,褚肆显然是松了口。
要不要做就看刘氏的意思了。
刘氏也知道推不掉,脸色有些难看:“可你也没有法子。”
“母亲只要点头,孩儿自有法子。”
“你也不用为了我为难自己,”刘氏知道儿子的心性,对褚府完全可以下狠心,可因为涉及到她这边,有些时候只能妥协。
“罢了,能留他一条性命就好……至于后面如何,我们也无从再管。”
刘氏心知高氏一来,就没有办法拒绝,到不如现在就同褚府说好了。
想了想,刘氏还是觉得自己该亲自上褚府一趟,该说清楚的就说清楚,省得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吩咐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母亲心里想的不过是大家都是一条血脉上的家人,但如果有人得寸进尺,事情会越来越糟糕,你真有把握将他的罪名洗涮留一条性命?”
“我自有法子,”褚肆黑眸略暗:“不过是留他一条性命罢了。”
舒锦意侧目看着这个瞬间释放出霸道之息的男人,目不转睛盯住。
褚肆有的是手段,随意拉出一个替死鬼,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这等肮脏事,褚肆自然不会同她说。
坐在亭中,两人都没再说话,静谥的空气里竟有丝难以言说的契合。
雨歇后的第二天,舒锦意受到墨霜的邀请,一同到平安庙上香。
平安庙香客甚多,富贫皆有愿来求还。
墨霜上了三柱香后,说:“丞相夫人有孕在身,这菩萨庙宇还是多走动走动,求菩萨赐下头胎男孩。”
“女子与男儿也要分上下吗?”舒锦意双手合什,闻言转过身来问墨霜。
墨霜被她眸中困意击了一下,怔住。
“自古女子依附男子生存,天经地意,女子是依附者,地位必然是比男子更低……如你能为夫家诞下麟儿,母凭子贵,更能巩固自己在夫家地位。将来有妾室入门,即便是受到宠爱,你是正室,又有儿子傍身,站着说话腰身也能挺直。”
墨霜这是在告诉她,将来有一天褚肆会娶妾室进门夺走她现在的宠爱,现在男人贪图新鲜,时间长久后,谁也不能保证男人不会变心。
舒锦意蹙紧了眉,“他不会,而我也并不认为女人就该如此低贱自己的存在。有些事情,女人也能做得比男人好。”
墨霜想起了墨缄,眼眶微红。
“即便现在疼爱你又如何,可谁又能算得准那天的到来。”墨霜或许是想到了袁茺,苦苦一笑。
对于女人和男人的话题,墨霜自动忽略了过去。
但妨提起这种事,总会禁不住想起墨缄一生的遭遇。
“钱大人呢?你也不信他?”舒锦意将手里的香送进香鼎内,抬头看着菩萨像问她。
墨霜笑道:“现在的我信他。”
如果真如袁茺那样,墨霜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舒锦意侧目望来,眼中坚定:“我也信他。”
墨霜微怔:“我同你说这些,并非是因为想要挑拔你们的感情,只是女人……总该要为自己谋另一份打算,免得到了那天手捉无措。”
“我知道。”知道墨霜是为了她好才说这些话,并非想要挑拔他们。
或许,墨霜见证了此时褚肆对舒锦意的好,不想有一天看见破裂的那面。
墨霜闻言看了过来,舒锦意已经重新再望向菩萨像,双手合什沉默不言。
墨霜盯着她的侧颜,久久没说话。
眼中无端出现墨缄静立的一幕,闭了闭眼,墨霜也双手合什转向铜像。
大殿身后,一道身影被簇拥而入,看到殿内的两人,来人愣了愣,开腔道:“原来是丞相夫人,当真好巧!”
墨霜和舒锦意同时回头看去,墨霜见到入殿来的人,挑起了眉。
自那天姬无舟重伤在府养伤后,誉王府的人就没有在外边走动过,今日在平安庙见到誉王妃,两人有些意外。
平安庙可不是梵音寺,什么时候誉王妃这样的人物也会来这种小小平安庙了?
墨霜想到褚肆和誉王的新旧怨,担忧地看向舒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