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暨想要造反。”
“这比造反更令人憎恨,”褚肆淡淡道。
对褚暨的事情,褚肆似乎并不觉得讶异。
舒锦意早就想到了,在那次后,舒锦意就暗中派人盯着,只是她的人有限,单靠一两人根本就行不通,得到的消息也有局限性。
皇都之内,需要的人手实在太多了。
她此时又怀了身子,更不可能亲自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因此,听到褚肆的话,舒锦意只觉得自己的无能。
“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会阻止他们,”褚肆道,“你派出去的人,与我的人有了些冲突,阿缄,那些人可知你的身份。”
“他们现在并不如何信我,”舒锦意说到这,苦笑一声:“毕竟我训练出来的人,我自己清楚。如果换作是你死了,投身别人身上,再以前主人的身份站出来,是谁都会怀疑,留几分心。”
褚肆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
褚肆知道墨缄养有一批死士,但数量非常的有限,而留在皇都内的那一个暗桩,数量也更是有限。
笼统一算,舒锦意现在能使动的人,只有三十人不到。
而在这样的悬殊力量下,她竟然让人绞了姬无舟的两个暗桩。
想到什么,褚肆说:“他到是什么都信了你。”
连暗桩都让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因为利欲薰心,或许就没了他什么事。
即便成了舒锦意,他的阿缄若真想走,他也没敢拦着她回到姬无舟的身边。
或许她能够以王妃的身份,站在姬无舟的身边。
想到舒锦意和姬无舟双双站在一起,一展鸿图的画面,褚肆就忍不住在心里边苦笑。
舒锦意却是将余光投过来,幽幽道:“若真信我,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他的暗桩我从不知道具体位置,以他的性子来猜,不难。”
褚肆抬头,愣怔看着舒锦意。
舒锦意似乎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率先开腔道:“你的安排不用巨细的告知。”
她没有想要知道那些。
即使是夫妻,也会有自己的秘密。
褚肆道:“阿缄,你可知,你这般,多好……”
你这个人多好,为什么姬无舟还要背叛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算什么好朋友。
姬无舟不值得。
舒锦意轻笑道:“现在是谈论北夷的事,姬无舟只要短时间内不使坏,就相安无事。”
褚肆握着她的手,沉默。
“我的事已告知了母亲。”
褚肆闻言目光望向外边多出来的那几名丫鬟婆子,温声道:“母亲知悉也好。”
省得舒锦意胡来,有个人看着,他也不担忧。
每次离开这院子,褚肆总觉得不妥,总感觉有人会突然闯进来对舒锦意不利。
姬无舟已经盯上了舒锦意,随时可能的找机会对她不利。
因而,每次离开,他都会分派几人在府里守着。
报仇的事可以慢慢来,舒锦意的安危却是不能有半分的怠慢。
听出褚肆变相的说自个胡闹,舒锦意瞅着他不放。
褚肆再道:“大房这边,你自己要小心,你在外边习惯了那些,后宅这些弯弯道道你应付不来,我怕你受了伤。”
舒锦意心中一暖,由他捏握自己的手,“我会小心。”
墨缄可布阵杀敌,可提剑杀敌,但入了这后宅,算计这些阴险事,还是差了些。
他担心她会吃亏。
在那以前,墨缄可以豪爽的和人相与。
成了舒锦意,她得处处压抑自己的性子,与女子为伍。
褚肆自问,换成是自己,他也无法做到。
“弯弯道道可将它捅直了,不是更方便些吗?”舒锦意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他。
褚肆一时无言。
许久才道:“也好,你想如何就如何,不用避讳。”
有什么事,他来收拾。
……
上官氏拿着手里的账册子进了东厢院,正向躺在床榻间,面色发黄又发白如鬼的蒋氏汇报大房这边的用度,又言说府里的收入开支过于巨大,现在每房都要清减云云。
气得床榻扭曲成鬼怪的蒋氏将枕头砸了出来,上官氏变了脸色退出来。
抖了抖衣摆间不存在的灰尘,眼神跟着阴沉了下来,嘴里冷声骂着:“呸,都成废物了,还想要占三房的钱财,简直……”
正小声骂着出门,迎面就看见一道瘦影冷冷立在前头。
冷不伶仃的被前面的身影吓一跳的上官氏退后好几步,看清楚前面那人,后怕得拍胸口,挤着笑:“是大侄子呐。”
褚冶阴森森的看着上官氏。
上官氏心里边连连打着突,“不知大侄子在这儿等三婶有何事?”
“无事,”褚冶阴沉沉地道了一句就走了进来,越过上官氏的身边。
一股阴冷的风扫过,上官氏忍不住打起了寒突。
想到了什么,上官氏漂亮的脸瞬间一阵的惨白。
这个褚冶别看着平常时正正经经的,竟连舒锦稚那大肚子破货都能搞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