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恼羞成怒的昭华公主送进宫门,舒锦意顿足在宫门外遥望那深深宫道,久久不动。
“少夫人,夜了,该回……”
“再等等他吧,这时辰,也差不多该出宫了。”
舒锦意挡了挡说话的书颐,目光依旧望进宫门里。
白婉提醒,“或许相爷早就不在宫里头了,而是在衙内办差呢。”
舒锦意微怔,她到是忘了这回事。
“回吧。”
舒锦意转身走向停靠在一边的马车。
由书颐扶着就要上马车,身后最后一道宫大门传来侍卫的恭礼声。
“誉王爷!”
有道低沉嗯声传来,震得舒锦意身形一僵,心重重跳了一下。
倏地回头,四目相对。
姬无舟看见舒锦意,漆黑的眸子眯了起来。
人见着了,舒锦意自然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折过身来,盈盈福礼:“见过誉王爷。”
“起吧。”姬无舟大手一摆,并没有难为她,“丞相夫人特地来宫门,可是要等褚相?”
“是,”舒锦意温声说:“相爷自从狩猎回来后身体就不好,怕他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舒锦意这么大方承认,而面容沉静不见羞色。
姬无舟幽眸微动,尾尾而道:“今日一早也不知怎的,褚相碰着丽贵妃,如今贵妃受惊,父皇非常生气就罚了他接了赈灾的务事,如今怕是在月中楼与户部商事呢。”
月中楼正是那处风月场所。
舒锦意目光睇来,悄无声息的在姬无舟的身上扫过,“既然相爷有政务要忙,也不敢打忧,多谢誉王爷提醒!”
朝姬无舟颔首,转身回马车。
“丞相夫人,”姬无舟突然叫她。
舒锦意本能的想要回头,又顿住了下,这才慢慢回过头来。
那一回眸间,叫姬无舟瞳眸微缩。
像!
太像了。
“王爷还有何事?”
“如丞相夫人想去,本王也可给领路,”姬无舟深目望来,幽幽暗暗,若是他人望来,定会惧得避让。
舒锦意却淡定从容,不避不闪。
“谢过誉王爷,只是那月中楼并非我这等妇人能随时踏足之地,再者,防碍了相爷的公务,可就是我的错了……”
话落,舒锦意一福礼,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姬无舟站在原处,黑眸幽深凝视着远去的马车。
“王爷,”小斯走过来,“可要去月中楼?”
姬无舟道:“回府。”
不去月中楼了?
“是!”
那小斯愣了下就连忙前面去打车帘子。
马车“哒哒哒”的走在路上,车轮子发出“咕噜咕噜”响。
舒锦意的心,也不平。
几个丫鬟见舒锦意面色不虞,心中忐忑不安。
“少夫人,相爷只是去月中楼商谈事务,并没有去花天酒地。”白婉试图劝慰一句,可却不知,越劝越让舒锦意心里不舒服。
姬无舟的话到是没有什么影响,经白婉这么一提,到是让舒锦意立即黑了脸。
借着商事的名头跑那等风月场所,他也可真行啊。
“白婉,你胡说什么呢,说不定是誉王爷记错了,相爷怎么会往哪种地方跑。”书颐暗暗瞪了白婉一眼。
舒锦意闻言,暗暗点头。
书颐说得没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跑到那种地方去谈事。
说是被人逼去,更不可能。
他不逼死人就算不错了,谁敢逼他。
“是是是!奴婢嘴笨,不会说话,书颐说得没错,一定是誉王爷记错了。”
舒锦意没理会白婉,靠在马车壁上沉吟了半晌,突然说:“改道去月中楼。”
“什么?”
丫鬟们惊得不轻。
“去月中楼。”
舒锦意无视丫鬟们的焦急,慢声重新吩咐。
书颐急道:“月中楼那种风月场所,少夫人还是别去了,万一……”
“就去那里。”舒锦意就是不改口。
丫鬟们立即摆出一副快出来的模样。
舒锦意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说去月中楼就去月中楼。
最美不过温柔乡,最贵不过销金窟。
挂红披彩的阁楼,楣上一扁,上书‘月中楼’锍金大字。
门庭若市,辗动的人头,几乎要将这明彩的阁楼给淹没。
门前,楼台上,尽是妖娆或清纯或温雅的女子花枝乱颤的摇着手里的绢帕,笑如黄莺,特招男人顿足仰目观望,那风情吸引着游走在阁楼前的文人雅士,虽有人不屑,甚至是鄙夷。
可眼前这幕,仍旧频频让人引颈相顾。
这样的温柔乡,不知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
有些碍于囊中羞涩,有些碍于面子,想进却又不敢进。
一来二去,走在门前的男人越来越多。
舒锦意从马车下来,看到的就是这热闹场面。
人下来,立即吸引了周遭的狼目。
书颐和白婉连忙挡在舒锦意面前,柳双和清羑护着左右。
将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