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舟为皇帝挡利剑,重伤。
昏迷两天未有醒来迹象,帝王怒。
两天来,大家行事都非常小心谨慎,连喘气都下意识的压着。
第三天,空飘起了大雪,将前面的路和树梢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
舒锦意抄着手炉站在簌簌雪幕前,身上披着狐裘大衣。
“哧哧哧。”
脚步踏在积雪上的声音由远传来。
舒锦意两手拿着手抄炉,看过去。
站在廊下的人,抬起清冷矜贵的脸容。
一袭白色锦衣,衣襟和腰带上玄色的鳞纹泛着冷凌的光,后背茫茫雪白为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淡漠无情。
“相爷。”
舒锦意仅是微怔,就转身盈盈福礼。
冰雕刻般的容色在撞上她沉静无波的黑眸时,渐渐柔和下来。
跨着大步上前来。
“怎么站外面?”
“等着你的消息。”
舒锦意马上察觉到他身形的僵硬。
舒锦意没有在意,缓淡道:“誉王醒了?”
褚肆有些艰难的颔首。
舒锦意嘴角边噙着抹似有似无的笑,褚肆瞧不见她眼底的冷意。
心一阵的难受。
姬无舟,你果然无其不用。
他敢冒险用自己的身体挡剑,想要博得皇帝的宠爱吗。
从皇帝这两三天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成功了。
“有李神医在,他不会有事。”
褚肆想要去抚平她皱起的眉,手却曲起,然后握紧。
舒锦意一怔,回头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这一笑落在褚肆眼底,刺疼了心。
“皇上竟然能为他请来李神医,皇上果然疼宠他。”
嘴角的笑,更浓烈了。
褚肆再也看不过眼,皱眉道:“你很高兴他醒了。”
舒锦意浅浅笑着,却不回他。
抬眸看向茫茫雪幕,簌簌声在耳边传来。
舒锦意伸手弹了弹飞进来,沾在衣襟上的雪渍,“他醒不醒我当然在意。”
褚肆的心,倏地收缩。
疼得没法形容。
“我是相爷的妻,誉王与你不睦,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相爷。所以,我在意他的生死。”
最后一句话,生生将褚肆满心的嫉妒和愤懑冲散,慢慢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舒锦意。
“锦意……”褚肆讷道,“你当真这样想。”
舒锦意嘴角微弯,“当然。”
褚肆再度怔忡,跟个傻子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爷,刺客捉到了。”
郭远喘着气,从远处奔来。
褚肆脸色微变,转身就去。
舒锦意顿了下,也大步跟在身后。
褚肆回头,“太危险,回屋去等着我。”
“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舒锦意迎着他的黑瞳,淡静道。
他们赶到一处独立小屋,发现在那里的大臣脸色发沉,褚暨更是脸色铁青,气氛很不对。
褚肆脸一沉,加快步伐走进来。
舒锦意快步跟着。
“怎么回事,”褚肆眯眼,冷冷扫过众人。
“此人服毒自杀了,我们来不及阻止……”
褚肆眼底闪过冷意,似乎不屑听到这样的回答。
这么多人看着,会让一个活捉来的刺客服毒自杀?
“别碰!”
褚暨徒然冷喝。
舒锦意纤细的玉手已经掀开了对方的后脖子的衣襟,往下一拉,露出一个奇怪的图腾。
舒锦意冷眸狠狠一收缩。
“这是?”
众人大惊。
褚肆俊眉一蹙,看着舒锦意。
舒锦意松开对方的衣襟,退开两步,神色如霜。
“褚肆,怎么将妇人带到了这里来。”
褚暨目带斥责看向褚肆,暗指他不知分寸,不顾规矩。
褚肆冷冷道:“此处,不曾有禁忌。”
褚暨一噎。
舒锦意也不让褚肆难为,走出了门。
贤王沉着脸走过去,重新拉开那人的衣襟,再次露出那个奇怪的图腾。
一把弯刀却又不像,中间夹着一种奇怪的花,缠绕着弯刀,弯刀中心刻有一只动物的脑袋。
往细的看,竟然是一个狼头!
一只画得非常奇特的狼头。
瞬间,所有人的眼神变得非常难看。
舒锦意大口的呼吸着,靠在树杆上慢慢的缓气。
眼底腥色忽闪而过,浓浓的郁气冲破身体外散。
抬起的手指有点抖。
她的父亲就是被这群畜生杀死的,她怎么会忘……
“父亲。”
舒锦意咬牙吐出两字,平息许久才归回平静。
是谁将他们引进来。
舒锦意思绪拢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
此处距离行宫已经有一长段的距离。
白岂岂的一片,前面的行宫差点都要掩埋在雪幕里。
眯了眯眼,舒锦意深呼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回去。
“嗖!”
夹着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