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丞相夫人来见您了!”
下人将舒锦意引到小阁楼的小房间里,隔着门对里面的人小声说。
“不见,不见……”
置气的声音,如孩童不悦的拒绝大人的声音。
舒锦意手一摆,示意下人退开。
下人犹豫片刻,退了出去。
以江将军的能耐,舒锦意一个柔弱女子想必是无法拿江将军如何。
“噫呀。”
舒锦意推开房间的门,就看见蹲在角落里的江朔背对自己不肯见人。
舒锦意关上门,坐在小位上,看着蹲在那处的江朔,缓声说:“行刺褚肆的人是你。”
江朔不动。
舒锦意也不期待他的回答,继续自说自话,“我知道你心里怀疑他动了墨家军,曾经我也这么怀疑过他。”
可连她尸骨都护在手中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墨家下手?
江朔的身子似僵了一下。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但我相信褚肆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江朔突然回头过来,憨憨地看着舒锦意说:“漂亮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舒锦意无视他的装傻,“褚肆顾忌着,不肯伤你,江朔,你心里得明白。”
如果真与墨家有怨,以褚肆的手段,早就连江家一并拔了,何必还要留着。
她不知道江朔后面碰到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这样装傻装疯。
“江家,需要你,不要冒险。”
舒锦意站起了身,走到门边又停了停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不要做无谓的事。”
直到那道门开了又闭上,屋里憨笑的江朔慢慢地敛去笑容,平日那种铁骨铮铮气息便释放了出来,将军之威尽显!
“舒锦意,你到底是谁。”
……
“少夫人你可回来了,”甫一进院门,舒锦意就看见一脸难为的书颐。
“怎么了?”
舒锦意已经去得快回得快了,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书颐道:“相爷他不肯吃药。”
“不肯吃药?”
舒锦意端过书颐手里的药走进房,里面躺着人冷冷道:“不必端来了,出去。”
舒锦意一顿,道:“相爷何故生气?”
声音冷成这样,可不就是闹脾气了。
受伤的人脾气不会太好,她知道,没想到褚肆也有这样的脾气。
长见识了。
冷声说话的褚肆一听这声就噎住了,半响不说话。
醒来没看见身边人,傲娇的相爷又好面子没问下人。
下人们哪里知晓他的心思,为难不已。
舒锦意将药端到他面前,“相爷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免得凉了。”
褚肆缓了冰冷的脸色,点头,就是不动手,眼巴巴望着她,似在等待着什么。
舒锦意主动给他喂了起来,褚肆吃得别有一番滋味。
一碗药喝完,舒锦意道:“刺客的事……”
“徐青已同我说了,刺客逃脱了,”褚肆对江朔没甚好感,这次借他的手让舒锦意心软的同时也对江朔失望些了,对褚肆来说,也是吃到了甜头。
甜头尝过了,自然不会再追究。
舒锦意一听,松了口气。
“夫人,相爷在用药……”
外面一道声音传进来,舒锦意赶紧将手里的药碗收起来,转身出门。
刘氏沉郁着一张脸进来,看见舒锦意仅是瞥了眼就快步走向褚肆。
“我的阿肆,怎么会突然遭遇刺客?是不是那挨千刀的派杀手来行刺你!”
“母亲莫急,我无碍。”
“什么无碍,你瞧瞧你,三天两头被人算计,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母子俩过好一天日子,”说着,刘氏眼眶都红了。
幸好无事。
褚肆见刘氏如此,心虚又愧疚。
“孩儿这不是无事吗?母亲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若是有下次,为娘一定将褚暨这老小儿给撕了,”刘氏恨恨扼腕,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人。
褚肆脸上闪过不自然。
舒锦意也有点心虚,因为刺客是江朔,自己的部下。
舒锦意没敢多在房里呆着,拿着空碗就出门,透透气。
“少夫人,”白婉担忧的上前。
舒锦意摇头:“我没事,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
丫鬟们应声散去。
不知道刘氏和褚肆在说什么,在里面呆了很久才出来。
舒锦意看见刘氏拿绢帕摁着眼角,眼眶内还是一片通红,想来是哭过了。
“好好照顾着阿肆,你既然搬到了这边住,就好好伺候着,别让他再有什么事,”刘氏郑重的吩咐舒锦意,然后对宋嬷嬷说送库房最好的药过来。
走时,舒锦意能感受到刘氏身上的戾气,这是冲着大房去呢。
舒锦意送走刘氏,暗暗抹了把细汗。
舒锦意重新回到屋内,褚肆都有了几分不自在。
“相爷可觉得好些了?”
被询问伤势,褚肆就皱了眉,道:“心口处还隐隐作疼。”
“那相爷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