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最上和人准备下楼洗漱的时候,最上沙织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站在楼梯中央,向下望去,最上沙织像往常一样,穿着围裙,扎着居家式的马尾,试着味增汤的咸淡。
抬头看见站在楼梯中央的最上和人,最上沙织露出明媚的浅笑。
“早上好,和人。”
“”
她一如既往地说着早安,最上和人却无法一如既往地给予她回应。
“你在做什么?”
“嗯?当然是做早餐啊,和人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哦,是睡昏头了么?”最上沙织轻笑道。
我看睡昏头的人是你吧!
我可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事到如今再来用温情牌,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早餐,不吃么?”
她扬起温婉的笑意。
“吃。”最上和人憋出一个字。
最上沙织开心得笑了。
餐桌前,最上和人安静地享用着早餐,最上沙织坐在对面,双手撑着雪白的下颚,对着最上和人看个不停。
最上和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放下筷子。
“怎么了?不合胃口?”
“不是。”
“那好吃么?”
“”
最上和人不愿回答,轻叹过后,道:“昨天的事情,我是认真考虑之后,才说的。”
“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最上沙织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最上和人轻叹一声:“你不需要再做这些事了,你以后也不会再是最上沙织。”
“我现在还是最上沙织。”
她的声音有些倔强,最上和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最上沙织。
“那”最上和人还想说什么,被她的话打断。
“和人你,对我说谎了吧。”
“”
“为什么,要用记忆丧失这种蹩脚的理由呢?”
最上和人无言以对,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烂了。
“其实是因为,和人还喜欢我,不是么?”她凝视着最上和人的眼睛,努力想在那双眼睛底下,找寻到他的真意。
“就算长得漂亮,饭做得好吃,除此之外还是人气声优,我也觉得你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了,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是男人,就会想和声优结婚吧。”
“谢谢你的夸奖。”最上沙织笑了起来。
“”
“和人你,还记得我曾经的家的位置,记得我爱吃木村奶奶家的米花糖。
昨天我和妈妈一起去了木村奶奶家的和菓子屋,问了营业时间,他们家开店到很晚,与和人你说得完全不一样。”
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是最上和人的谎话,只要是谎话,就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然后我才得知,木村奶奶早已去世的消息。
和人是不希望让我伤心,才会故意说这样的谎话的吧。
那么温柔的和人,会轻易的将我忘记,我无法相信。”
最上和人承认,这是他愚蠢的谎言,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他会选择闭嘴。
但他很清楚,命运并不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无论你怎么说,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我已经很疲惫了。”
这是一场战役,一场最上和人,与世界之间的战役。
最上沙织不是他的敌人。
他的敌人是他所背负的这个名字的过去,在这份“过去”中,最上沙织站在最中央。
他不愿强迫自己融入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想要创造新生,那就必须
与这份过去彻底告别。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
“”
“我卧室桌上的离婚申请书,和人已经拿走了吧,我已经签好名了,只要和人把它递交出去,我立刻就会变回小西沙织,再也没有继续待在这个家里的理由。”
她说的没有错,那张离婚申请书,就在昨晚已经被最上和人所收走,上面也确实签上了最上沙织的名字。
也就是说,无论现在最上沙织说什么,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这场战役的胜负,全在最上和人的一念之间。
说完这些话后,最上沙织不再多言,起身上楼了。
最上和人坐着一动不动,重新提起筷子,变凉的厚蛋烧,在口中溢着丝丝的甜味。
料理台上,留有最上沙织准备好的便当盒,一直到最上和人离开家门。
它的位置,也不曾变动。
就像最上和人,此刻的决心一样。
来到公司,刚进入办公区,便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着什么。
最上和人并不是喜爱八卦的人,但是本着领导应该与下属相亲相爱的想法,便凑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这群人听得太过聚精会神,竟没有一人发现最上和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人群中,传来北川恭也熟悉的声音,他神神秘秘地说道:“结果你们猜,来的人是谁?”
“谁?”有人问。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最上桑的夫人啊。”
“好像是叫沙织桑来着?”
“前些天不是来过公司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