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等完成任务回千仞峰,我给您做那‘野味三吃’。”
斑蝥脸上的变化没有逃过曾邑的眼睛,但她依然笑盈盈地说道。
“老奴先谢过女主,老奴一直梦想有朝一日能回千仞峰终老。”
斑蝥恢复神态。
“祖父,你也到过千仞峰?”
梅骨朵没有想到,自从她记事起,斑蝥一直深居简出,从没有离开过这天凤台。
“梅,老奴就是在千仞峰被曾老家主所救,在那里开始跟随曾老家主。”
斑蝥眼含泪水回忆当年情形。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冬日早晨,已经在雪地里昏迷一个晚上的斑蝥奄奄一息,身上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
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只以为是一个小土堆,
是墨黑的祖父黑墨先发现斑蝥。
黑墨是姒家的看家犬,曾老家主到千仞峰打猎,姒家让它跟随曾老家主。
半路上黑墨飞奔跑向被大雪覆盖住的斑蝥,用爪子将斑蝥从雪地里刨出来。
黑墨边刨边咬斑蝥,似乎它并不是要救斑蝥,而是要将他咬死。
曾老家主见斑墨已经冻僵,阻止黑墨咬他,还脱下自己的裘袍包裹斑蝥返回千仞峰姒家小院。
姒家祖上精通医术,先用热水慢慢擦洗斑蝥全身,花了三天时间救治才将斑蝥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当时斑蝥才十一岁,他自己陈述,他是为了挖老山参救母亲才冒着大雪一个人闯进深山老林。
斑蝥的父亲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天酗酒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不说,还经常打骂斑蝥母亲。
一天晚上,斑蝥父亲赌博输了喝个烂醉,回家路上一脚踩进路边的烂泥塘活活淹死。
可怜小小斑蝥,上有八十多岁的祖父和祖母,下有八岁的妹妹,全靠母亲辛苦劳作勉强度日。
屋漏偏逢连夜雨,斑蝥母亲在地里劳作时被前来讨债的恶人打伤,一病不起。
斑蝥听老人说千仞峰深山老林有千年人参可以救人命还可以卖高价,于是一个人穿着单衣饿着肚子前往千仞峰深山老林想挖几棵老山参,以挽救母亲的命又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让家里日子好过一点。
谁知一进千仞峰,就昏倒在半路上。
曾老家主知道斑蝥家的境遇后,帮他家还了债务,还把斑蝥的爷爷、奶奶和母亲、妹妹接到曾家,医好斑蝥母亲的病,还教斑蝥和他妹妹两个人识字习武,待斑蝥一家如自己家里亲人一般。
“你们说,曾老家主的大恩大德我能忘吗?就是做牛做马老奴也报答不完曾老家主的恩情啊!”
斑蝥哽咽不成语。
“老人家,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多提,要说救你性命,还得感谢姒家。”
曾邑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情。
“然也然也,是姒家医治于我。”
“老人家,以后我们繆力同心,取蝶市定凤城闯龙都,一统曾、邑、巴三国,完成我父亲的夙愿后,我和你一起回千仞峰安度晚年。”
“谢女主。”
斑蝥站起身来向曾邑施礼。
“老人家,以后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您的晚辈。”
“女主,无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是老奴的主人。”
斑蝥再次向曾邑施礼。
“祖父,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不用弄得这么客里客气吧?”
“然也,这样看上去好虚好假!”
梅骨朵觉得斑蝥在曾邑面前这样谦恭没必要,兰花草更是不管不顾直接说他太虚伪。
“梅,兰,你们记住,主人永远是主人,奴仆永远是奴仆。”
斑蝥教训姐妹俩,完全换了副表情。
“老人家,此话差矣,无论是人还是物,不可能一成不变,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曾邑有意敲打一下斑蝥。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斑蝥连声应诺,脸上掠过一丝阴森的表情。
“我饱了,你们慢用。”
墨尽站起身来。
到铜食台后,墨尽没有说过一句话,低头自顾自吃饭,但斑蝥的一言一行和脸上表情他全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笃,笃,笃。”
龙宵阁外传来敲门声。
“我去看看是谁?”
墨尽准备去开门。
“不劳小主,应该是獩。梅,让他去密室吧。”
斑蝥制止墨尽,转过头对梅骨朵说道。
“喏。”
梅骨朵出去传话,墨尽尴尬地站在门口。
“兰儿,你吃饱了吗?”
曾邑见这个样子,就问兰花草。
“娘,这么难吃的东西能饱吗?”
“你还吃吗?”
“饿死也不想再吃。”
“那你陪娘去住的地方,好吗?”
“喏!”
兰花草过来牵起曾邑的手往外走。
“女主,老奴一起陪你过去。”
“老人家,不用,你去忙吧。”
“女主,老奴处理完事情马上过去。”
斑蝥目送曾邑走出食坊好一会,才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