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一阵剧痛,管家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面露惊恐地看着顾然,眼神慌张。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管家可是亲眼看见顾然被那个小偷挟持,最后甚至还得靠许砚白来救她,怎么可能有能力做这种事情!
顾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一弯,直接一脚踹在管家的膝盖腿弯处,眼见着他吃痛地伏在地上。
“我现在就能废了你,也在和你开玩笑?”
管家不敢再乱说话,缩着身体蜷缩在地上,抬头时对上鎏金色的眼,表情顿时一片恍惚。
直到管家陷入昏迷之后,顾然这才眯着眼,一手拉住管家的脚,拖着人丢回了房间里,而后身姿轻盈地离开了别墅。
落锁的声音响起后,别墅里陷入一片死寂当中,只有暗处的一丝小红点忽明忽暗地闪烁。
隐藏的监控慢慢调转了方向。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管家揉着头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来什么似的,连滚带爬地跑出门。
“喂,洛芷小姐?”
“对对,是我,我是少爷的管家!”
“我想告诉你——”
不待他把话说完,一只修长的手忽然穿过管家的身边,握住了他手中的手机。
“喂,我是许砚白。”
管家整个人呆住了,下意识朝身后看去。
许砚白一手拿着油画笔,一只手握着手机,眉眼冷淡地低头看着他,嘴上漫不经心地回答。
“没什么事情,三天后的画展我会到场。”
洛芷那头的声音明显雀跃起来:“好的!那我马上送张画展的门票来!”
“两张。”
许砚白的眼底多了分笑意:“顾然也去。”
“可是砚白哥……”
不待洛芷把话说完,许砚白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回管家的怀里。
管家没敢接,直到手机摔在地上后,他的嘴唇都在颤抖:“少,少爷,我就是,就是给洛芷小姐,打个电话。”
“嗯。”
许砚白没去看他,低头在素描本上打画稿,嗓音发冷:“画室的事情,我看到了。”
“顾然的确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见许砚白没有追究自己的错,管家的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对对对,她明显就只是为了吸引少爷你的注意!”
就在管家絮絮叨叨时,许砚白的手一顿。
“那我的确被她吸引了。”
他纯黑色的眼冰冷地落在管家身上,丝毫不近人情:“收拾东西,从别墅搬出去,念在旧时的情谊上,我暂时不会对你出手。”
“许家的力量,你心里应该清楚。”
管家猛地睁大了眼,眼看着许砚白转过身,他连忙冲上前,来到许砚白的面前。
“少爷,我真的没有偷你的画!”
管家在许家已经工作很久了,这种清闲又高薪的工作,他哪里还找得到,这要是从许家出去了,他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许砚白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铅笔。
看着手上的画稿,他眼底的满足越发明显了,难得多了几分兴趣分给管家一个眼神。
“其他的随便,那两幅不行。”
“顾然心软,所以我来收个尾。”
他的小团子很乖,也带刺。
许砚白空无一物的眼底,第一次浮现出过分明显而张扬的笑意,带着几分扭曲的偏执。
顾然再回到别墅时,夜已经深了,整栋别墅只有画室还留了一盏灯。
顾然也不意外。
在原著中,许砚白若是处理完许氏集团的事务,就会一直把自己关在画室里面作画,几乎将生理需求降到最低,痴迷起来甚至会忘记吃喝。
所以顾然也不怕自己偷溜出去会被发现,反正对于现在的许砚白来说,自己也不过是个绘画的工具而已。
只是一踏进客厅就一片漆黑,顾然瞥了眼那光,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带起一丝笑。
猫着腰来到画室的门口,顾然小心翼翼地朝里看去。
“人呢?”
她一愣,却见整个画室里格外亮堂,但是并没有看见许砚白的身影。
而摆在画室正中间的画架上,是一副还没有完成的油画,层层堆积的白色像是铺天盖地的雪原般。
“这是?”
这和许砚白以往的画风,可真是截然不同。
顾然下意识走上前,这才发现在画架的一旁是一张早已画好的素描画稿。
那是用铅笔随意勾勒出的草稿,却仿佛有了神韵一般。
那是大片隐隐落雪的纯白地面,少女的裙摆如花朵般铺开,她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还有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
简单几笔描摹出的韵味,让少女的表情透露出一分极致的恶劣。
“好看吗?”
冷淡的声音伴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理智的疯狂,在顾然的身后响起。
许砚白那带着独特的,侵略意味的气息包裹了她。
修长的手抵在画架的两边,顾然背对着他,整个人仿佛被许砚白笼罩在了怀里,没有了任何逃离的余地。
他,他怎么突然这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