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下听见自己名字,蒋意愣了会儿才抬起头来,心头微乱,他坐在方寻野斜方,微微侧头才能同人对上视线。
月光铺洒下来,银白色的光辉笼罩在头顶,光影重重,明暗交错,他们遥遥相望,像是同人共享了这抹月色。
两人都没说话,带着说不清的意味,明明没有风,可海面却升起了波澜,泛起点点涟漪。
方寻野也望着蒋意,他喝了些酒,酒气上头有些燥热,脑袋昏沉沉,被海风一吹能清醒三分。
那个答案并不是最合适的回答,可却是他认为最合适的回答。
每个人对于美的认知不同,至少在这一刻,方寻野是认为蒋意好看的,无关性别,无关喜好,只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合适。
付暖反应过来,大笑着替人打圆场,“方老师这可不厚道了,钻我话里漏洞,故意拿蒋意转移视线。”
“合着在付姐心里我长得丑喽。”蒋意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你最美,你最美,”付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来来来,咱们继续。”
两人一唱一和把这事翻了篇,其他人又吵闹起来。
由于明天还有戏的缘故,这局早早就散了,除了刚开始的诧异,后面没有人在将方寻野那句话放在心上,他们都明白艺术家的风格总是独具一格,我行我素。
蒋意回到房间时没开灯,他点了根烟坐在阳台,盯着海面思考方寻野那句话的用意,喝醉了?故意的?亦或者是戏弄自己?
他想不明白,估计就连方寻野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过管他呢,有些事不一定非得要一个答案。
蒋意这样安慰自己,他看着手机里梁淑兰发的消息,才有了一种真实性,没走悬在空中,半天碰不到地。
短信不长,只有一句话:我过几天来海州出差,有一个酒会,你到时候给剧组请个假过来。
黑暗中香烟的红光晦暗不明,连白雾都被夜色吞噬,包容着所有在黑暗中滋生的欲望。
太阳升起时,整座城市又“活”了起来,生机体现在每一个角落。
方寻野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透了进来,他迟缓生锈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活力,枯竭的灵感正在苏醒,属于野火的灵魂再次进入了名叫方寻野的身体里。
他靠着从蒋意那儿“偷”来的灵感,来完成自己的创作。
每一个作家都有自己一个怪癖,有的需要闻着油漆的味道才能写的出文章;有的需要疯狂的□□才有灵感;有的则需要疼痛才能拥有创意。
而他现在需要蒋意。
灵感产生的方法总是千奇百怪,没有任何一个医学研究能给到准确的答案,只能以玄学来结尾。
轻松悦耳的轻音乐在屋里响起,是一支钢琴曲,方寻野小声跟着哼唱,低头喂那只叫金鱼的乌龟食物,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轻声说:“我怎么觉得你长胖了?”
乌龟仰着头看了眼,又埋头将食物吞进嘴里,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再胖下去徐斯远就得把你炖了,”方寻野也没在意,用棍子戳了戳乌龟的龟甲,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吃完这顿,你就减肥啊。”
不知道是听懂了这句话,还是感觉到自己未来吃饱的愿望即将落空,乌龟猛地伸长脖子,一口咬住了那根棍子。
“松口。”方寻野抽了抽棍子,没抽动。
一人一龟僵持不下。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方寻野侧头看了眼,才用了点力气把棍子抽出来,随后用湿巾才干净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徐斯远”的名字格外显眼,方寻野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接通后也不同人寒暄。直奔主题,“版权的事我还在考虑,考虑好了再说吧。”
徐斯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神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事。”
你烦我一周了,我能不知道吗?方寻野在心里补充。
“不过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这事,”徐斯远又说,“你最近有空吗,新讯的霍总来海州了,想约你吃个饭。”
“霍西铭?”方寻野换了个位置,走到阳台,海风迎面出来,阳光也不至于那么炎热,“他来海州干嘛?”
“没说,不过我猜应该想亲自和你聊聊《向生》版权的事。”徐斯远应该是在公司,电话传来嘈杂声音,让人听不清。
随后响起关门声,应该是走进办公室,将那些声音隔绝在门外,说话声变得清晰不少,“我倒是听到点消息,这两年双男主剧情是大势,甭管拍的如何,总有观众买单,新讯怕是也想分一杯羹,但是又不能砸自个儿招牌,就把主意打到你这儿了,《向生》不就是现成双男主吗,不出意外这部会是他们明年重点项目。”
方寻野垂眸想了想,《向生》是他早期的作品,唯一一本双男主的,他明白新讯是什么用意,无非是利用双男主的噱头营销,炒作,扩大关注度,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些抗拒。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徐斯远又开口,“其他先不说,人亲自来海州见你,态度摆在这儿了,好歹也见一面,霍西铭这人可不好对付,虽说他在b市咱们在海州,可往后的事谁能说清楚,万事以利为先。”
霍西铭的名声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