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的粮草辎重,也须预备齐全。”
皇帝微微点头。
福建郑家,以及岭南的兵马,常年没有战事,可谓是弱兵。
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国战时刻,所要求的,就是参与,哪怕只是多了几个民夫也有好处。
当然,这也是鉴定地方文武是否听话的一个小举措罢了。
又讨论片刻,几乎都是后勤之事,皇帝摆摆手道:“战报传来吗?建奴打到哪了?”
“陛下,建奴正在轰打桃源县!”
吕大器忙拱手道:“自昨日起就炮轰围城,一个时辰之前的战报上言语,还是稳如磐石。”
“由此可见,这棱堡,越是小城,越容易抗住伤害。”
战报机制,是满清南下时,前敌元帅府制定的规矩,每隔四个时辰,北方必须呈交战报,从而让中央掌控局势。
当然,由于距离的拉长,战报具有延迟性,约莫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直到昨日清晨,桃源县还在朝廷手里。
“城池太大,改造不易,小城倒是能豁出去。”
皇帝点头:“如此看来,建奴距离山阳县,只有两百余里了。”
“是的。”赵舒点头,表情略显沉重。
山阳县作为淮安府的府治,也是运河的中间段,具有重要的意义。
其上是运河、黄河同流的数百里,其下则是地上运河,直抵扬州。
“也该起程了。”
皇帝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起身,开口道:“咱们去扬州给前线的将士们添油鼓气。”
“谨遵圣谕!”
众臣纷纷拜下。
……
淮安府,桃源县。
“抬高——”
巨大的火炮旁边,一个武将眺望着远处的桃源县城墙,然后开口大喊。
旁边的炮兵们,忙不迭用布包裹着通红的炮管,几人缓缓压下后尾,炮口略微的向上一分。
不多时,弹丸再次被塞入火炮中。
“轰隆——”
一阵白烟猛得腾起,巨大的后座力,让火炮向后退了数步。
“砰——”
一声巨响,命中城墙。
“好——”
几个炮兵大声叫好,就在这时,身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轰——”
这声音震耳欲聋,大量的炮兵连忙匍匐下,用手捂着耳朵,全身几乎被灰尘覆盖。
不一会儿,炮兵们这才起身,望了一眼数丈外的狼狈景象,又继续干活去了。
只见,巨大的铜炮,此时的炮尾却冒出巨大的洞口,露出里面黑溜而变形的炮弹。
附近一丈左右,数名炮兵血流不止,灰尘遮盖住了脸颊,但却眼见着失去了气息。
后面的辅兵们,则慌忙地将几人抬出去。
不一会儿,火炮也被拉走,地面也被打扫干净。
“又炸膛了!”
不远处,尚可喜望着这灿烈的景象,只是别过头,略显可惜的撇撇嘴,然后感叹一句。
“这明人的城池,的确有古怪。”
孔有德也望着城墙,坑坑洼洼,但却屹立不倒,着实让人疑惑。
“这是炸膛的第三门炮了。”
耿仲明倒是遗憾道:“这才几个城池,火炮就消耗了如此之多,运河还长着呢。”
“当初辽东要是有这城池……”
尚可喜话说一半,就不再言语。
一旁的耿、孔二人自然明了其中的意思,只能无言以对。
这世上没有假如。
“几位王爷,主帅让你们过去!”
忽然,一个骑兵跑过来。
“走吧!”尚可喜眉头一蹙。
其他两人也忙跟去。
到了主帐,将领们都汇聚于此,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作为汉军旗的代表人物,仨人自然站在帐内。
济尔哈朗脸色略显阴沉,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勒克德浑则不悲不喜,僵硬着脸。
豪格则满脸煞气,显然是极为不爽。
“据探子来报,自桃源往下,直抵山阳,类似桃源这样堡垒,约莫三五个之多,几乎五六十里左右,就有一座……”
斥候述说着消息,众人越听,脸色越难看。
“如果还要按照预定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那只能陷入泥潭中。”
济尔哈朗说着满语,语气不急不缓。
“那不知您的意思?”豪格开口道。
“我意,令一骑兵,从运河两侧进发,作为先锋,扫除一切障碍,旋即建立粮道,主力随其后绕行。”
济尔哈朗大声道:“剩余的军队,则护持着运河,继续攻城拔寨,务必要扫除那些碍事的东西。”
“将军,运河百里内几乎无有人影,骑兵顶多携带三日之粮,况且骑兵怎么攻城?”
豪格皱眉道,这个主意简直烂透了。
济尔哈朗南下时,被多尔衮授予镇南将军印。
“运转火炮即可。”
一旁的勒克德浑突然发言道:“粮食自有粮道保障,火炮每日可行三五十里。”
“如今日只攻桃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