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从掷弹营改编而来的重步兵,依旧没有扔掉手雷这样的利器。
一连串的手雷,瞬间在侧翼炸响。
汹涌而来骑兵,直接就被炸懵了。
而未经训练的战马,更是不曾经受过这样的响声,一时间,人仰马翻,不可计数。
“将军——”
李定国冲在最前,浴血奋战,一见扔来的手雷,虽然不知其厉害,但却埋首,躲避其袭击。
一旁的亲卫们,则关切至极。
“轰隆隆!!”
身边不断的响起轰炸声,李定国着实不解,他没看到火炮,这也不像是鸟铳啊!
“砰——”
“希律律——”忽然,飞溅的石块直接伤到了马蹄,战马向前一跪。
李定国死命地抓住马缰,但还是被甩了出去。
“将军——”
数百亲卫忙不迭勒住战马,齐整地围上,抢救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被亲兵放置在马前,昏昏沉沉。
而这时,突兀的停滞,让后方紧随而来的骑兵马逮住了,立马狠狠地咬住。
李经武不见李定国的身影,瞬间大喜,呼唤起来:“张定国已死,速速投降,张定国死了——”
重步营为之一愣,随即大声呼喊起来,整个战场上瞬间传遍,响彻四方。
最前方,作为炮灰的西军步兵,忽然就呆了。
他们四处寻找主将的旗帜身影,却丝毫不见,士气瞬间大跌,重步缓了口气。
没了李定国的指挥,又生死不知,西军骑兵瞬间就慌乱起来,
中军也动了,不断地进击。
这一下,在汹涌的骑兵,也没了招,只能护送李定国撤退。
但,李经武哪里敢放过他。
“因为你,老子受了多大的耻辱?岂能轻易放你走?”
骑在马上,李经武怒气冲冲地说道:“抓到张定国,官升三级,老子亲自给他向大王请功。”
一时间,骑兵营犹如野狼一般,寻觅到李定国的身影,就死追着不放,狠狠的咬住。
而经过多次冲击军阵西军骑兵早已经疲惫不堪,被咬住后,死命地逃窜。
你追我赶,极为激烈。
不一会儿,就被堵在万县城外。
“投降吧,不会砍了你们的。”
李经武用正宗的陕北话说道:“我们都是老乡,说话算数。”
亲兵们互相望了望,万县城门来不及打开,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无奈,只能归降。
而在中军指挥的朱谊汐,看到停滞的骑兵,瞬间大喜:“好机会,李定国啊,李定国,你这是自己送上门了。”
“这天底下,哪有主将亲自带兵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骑兵停滞了,但不行,就是不行了。
后军,骑兵,全部压上,稍有疏忽,就会被包围,卷死。
果然,后面不出所料,大部分的骑兵被迫投降,只有一小撮人,逃向了万县。
只是可惜骑兵紧咬着不放,不得不对峙后投降。
至于那些步兵?
朱谊汐抬目一望,摇头道:“五千重步兵,都能硬抗住,这种步兵,怕是废了。”
一瞬间,他几乎有面对左良玉的感觉。
实际上,李定国的骑兵,无论是多厉害,最后仍旧避免不了失败的下场。
作为炮灰的步兵,一旦崩溃,再精良的骑兵,也无法决定胜算,逃走是唯一的下场。
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果然,伴随着投降不杀,西军整体垮掉。
甚至有的西军,一边投降一边喊道:“俺也是官兵——”
西军复杂的成份,恶果初显。
及至未时,这场战事才进入尾声。
朱谊汐进入万县,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
另一边,李定国悠悠醒来,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一处牢房中。
“将军,你醒来了!”
亲卫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拥上来,喜极而泣。
“怎么?”李定国一懵,摸了摸头,痛苦道:“我怎么在这里?”
“将军,您晕倒后,咱们就彻底败了,咱们也被俘虏了。”
亲兵们一个个低下头,低沉地说道。
“俘虏?”
李定国怒道:“老子宁死,也不会当俘虏,而且还是明军手里。”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为何不将我杀了?”
“将军……”所有人低头不语。
看着众人,李定国叹了口气:“我死不足惜,只是,未能完成义父的任务,实在是遗憾。”
瞅着身上被扒拉干净,李定国静下心来,说道:“明军没有为难你们吧?”
“他们在招降咱们。”
亲兵随口道:“要么打着老乡的旗号,要么打着湖广的旗号,好多弟兄们都投降了。”
“不过,他们没良心,咱们没您的发话,可不能投降。”
亲兵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李定国一楞,苦笑道:“在这个时候,你们还记挂着我,定国,承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