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呆板薄弱的车阵,早在明初就开始盛行,如今,又被拿出来,对付乱贼。
朱谊汐直感觉,啥都不用做,只要用铁骑,直接一冲,薄弱的车阵就会大开。
当然,这种东西,对于乱贼,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闯贼的骑兵再精锐,也不会是满清的对手。
虽然装备单薄了些,但到底是练了大半年,阵势有模有样,军营较为齐整,有股强军的势头。
“你就是大夫?那么年轻,能治病吗?”
在他思虑的时候,一旁的把总,一脸横肉,毫不客气道。
“治病不是看年纪的,不然总督为什么让我来治病?就是因为我有独家秘方,专治脚气。”
朱谊汐冷笑一声:“我可是总督请来的。”
“嘿!”把总惊奇道:“治不好,有你好看的。”
说着,他在前带着路,来到了营房中。
只见一排大通铺,单薄的被子裹着十几个大兵。
一排脚丫,颇有些齐整的伸出,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溃烂的脚趾缝,滴到地面的脓水累积一大滩,无人打扫,凋零的指甲,到处都是,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吓人,恶心。
“呕——”朱谊汐终究忍不住,转过头,吐了出来。
真是太恶心了。
“这样不行!”朱谊汐缓了好久,才说道:“再继续下去,别说打仗了,走路都不行,而且,从脚可以传到手,再到脸,最后只能等死了。”
“啊?”一旁的把总吓一跳,横肉狂甩,忙道:“还能传染啊!”
“大夫,快救救我!”
把总忙低下头,满脸恳求道:“您瞧瞧我,我也有脚气!”
“要不,您待会吧,这些兄弟们再不治,就晚了。”
朱谊汐眼皮一跳,一脸为难道。
“白总兵那,听说也得唤我过去。”
“大夫,大夫!”把总把心一横,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来,目测有二两之巨,塞进朱谊汐之手:“您多担待,多担待。”
“行吧!”
朱谊汐点点头,然后让大头跟着,挑着竹筐,就来了其房间。
臭烘烘,乱糟糟,只是单间,还算凑活。
“您瞧瞧?”把总坐下,脱下靴子,露出一双溃烂的脚。
十只脚趾,八个叉,五个脱皮,一个溃烂发脓,确实也比较严重了。
“去,架个锅,抓半斤柳叶,煮沸了叫我。”
随手吩咐这位把总的亲兵,朱谊汐毫不客气。
把总是正七品武官,约莫指挥四百来号人,其上是千总。
如果在卫所,就是副千户了。
“快去啊!”把总连忙呵斥道,然后陪着笑脸说道:“大夫,额姓张,张增寿,您可以叫我增寿。”
“我还是叫你张把总吧!”
朱谊汐随口道。
“行,随您便。”
张增寿笑着,眼巴巴的看着另一边逐渐煮沸的热水。
“好了!”朱谊汐瞅着差不多,这才让人端过来。
冒着热气的水盆中,满是柳叶。
“您把脚放上面,让热气蒸一会儿。”
“好咧!”张增寿咧着脸笑道,好似个憨驴,让朱谊汐想起来某位大导演。
泡了半刻钟,水凉了,朱谊汐才道:“再下水泡足三刻钟,早晚各一次,约莫着七八天就好了。”
“诶?”泡了一会儿,张增寿大奇:“这竟然不怎么痒了,嘿,多谢大夫,您本事真大,城里的一群庸医,我迟早宰了他们。”
“对了,以后脚痒就别挠,越挠越烂。”
对于这些丘八,朱谊汐忍耐度很高,毕竟人家挎着刀,就算是偿命也不值得。
但在张增寿看来,这位年轻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说话清楚,不引经据典,态度不卑不亢,比那些老头子好多了。
钱花的值,太值了。
正待他再说几句,忽然,总兵的亲兵走来,板着脸说道:“总兵让大夫过去。”
“好!”朱谊汐点头,让大头跟着。
走了几百步,来到中军营帐。
羊毛毯铺地,虎皮椅子,金银珠宝挂满,外加两口火炉,可谓是暖和又奢华。
白广恩乃是流匪出身,但却因为镇压流匪,而一直升官发财,官至总兵,甚至因为其彪悍的性格,受到孙传庭的重用。
当然,在松锦之战,其子被俘,写信让他归降都被拒绝,忠心得到保障,自然就被信任。
“你就是朱谊汐?”
白广恩走进营帐,满脸横肉,挺着将军肚,魁梧的身材直接坐下。
“在下朱谊汐,见过白总兵。”
朱谊汐浑身一阵,一股浓厚的气势压抑着他,心神紧张躁动。
这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悍将啊!
“能治脚气?”白广恩冷笑道:“你骗得过总督,可骗不到我,要是治不好,管你是不是宗室,军法从事,照样斩了你。”
朱谊汐到底是个普通人,双腿控制不住地有些打颤,但仍旧坚定道:“总兵大人可以见见疗效再说,到时候任由刀剐。”
柳叶熏泡,是朱谊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