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幕僚闻言,脸色煞白。 孙家如果心向秦学,那么太子十有八九也就是秦学,也就是说未来几十年秦学甚至会一举打败理学,成为正统。 所以摸清楚其状态,也能更好的了解太子的想法。但,太子的想法与皇帝能一样吗? 一样最好,最怕不一样……子不肖父,这是多少帝王废黜太子的先声。 像太祖一样的可不多。如果真的打探清楚了,太子动摇,那对于朝堂来说,不要一场大地震。 但对于知县来说,他就是个棋子,这样的态度一旦被打探清楚,就成了火引,很容易惹得雷霆大怒。 “东翁——” “幸好孙公子滴水不漏,这样最好不过了。”知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安稳最好了。”幕僚也重重点头。 文官们最讨厌的就是秩序紊乱,习惯于稳定。因为但凡涉及到站队,虽然是快车道,但机会实在是太小,危险又过大。 如果秩序不变,按部就班的升官才是首选。离开了县衙,孙世宁坐上马车,眉头一蹙。 “这党争,都连绵到了地方吗?”绍武初年,朝堂上是陕楚勋贵独大,然后陕、南之争,再之后勋贵完全沦为了看客。 在赵舒致仕后,阎崇信虽然威望颇高,但对于内阁却无法达到赵舒那种一言决断的地步,只能有限度的控制内阁。 如此,因为权力的分配,阎崇信和朱谋就暗斗起来。也正是因为两人同样属于勋贵,一下子就把勋贵体系撕破,各为其战。 朱谋更偏向于陕西等宗亲文官,而阎崇信则偏向于南方。这不能一概而论,分人以待。 但孙世宁却发觉,近两年来,理念这玩意成了武器,百官们不自觉地就开始站队起来。 他站的最高,看得清楚明白。表面上来看阎崇信支持秦学,但他是汉中人,从小到大学的就是理学,内心里一直都是理学。 而朱谋则不提,只读过几年宗学,后来在官场历练多年,在皇帝的提拔下不断升官,其学问只是普通的童生罢了。 所以他虽然倾向理学,但只是把它当做工具罢了,一旦坐上了首辅之位,定然是抛之不管。 孙世宁滴咕道:“秦学偏向利,而理学则务虚,难啊!”正所谓遇熊掌不可兼得。 读书人对于理学虽然厌恶,但只是恨其不振,对于朱子可是敬爱有加。 同样,秦学经世致用,重商重民,不可否认是真切之理,但却忽视了道德修养的重要性。 两者都有缺憾,都有利处,实在是难以抉择。孙世宁心中自然是倾向与理学的,但由于孙家人的身份,他不敢有丝毫的泄露。 他这一趟,只是回家祭祖,顺便参加乡试罢了。孙家在代州的振武卫,他们一家是卫所军户出身,如今的振武卫并入代州,成为了振武乡。 有明一代,军户虽然凄惨,备受奴隶、欺压,但在科举中却有不少的成功,常年在进士榜单中占两三成。 如张居正,孙传庭等,都是军户出身。在孙家,孙传庭的九世祖孙成,在洪武年间被任命为振武卫百户,由河南省汝宁府光山县孤树里村迁居山西代州,后遂安家于此。 六世祖孙凤开始鼓励子孙习文,五世祖孙歧、高祖父孙宗派、祖父孙嗣约、父亲孙元震均中过举人。 可以说,孙家在代州是书香门第,世代都有读书人,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一路上,乡三老,士绅出乡三十里迎接,几乎堆到了城门口了。孙世宁汗颜,只能谦虚的坐上了马车,回到了老家。 其一座五进的大宅院,门口两只大狮子,可谓是威风八面。虽然比不上京城的伯爵府,但在地方上也是大院落。 祠堂祭祖且不提,其父之坟早就迁到了祖墓之中,族老亲友满含热泪。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孙世宁当然明白,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孙家成为了伯爵,女子成了皇后,自然要对这些亲戚们进行照顾了。 可惜孙世瑞这个伯爵,常年在外为官,也没回来几趟,照顾都很难去说。 孙世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好好巴结了。不过,孙世宁却只愿舍下一些钱财,并将孙家在代县的千余亩祖地全部捐给了祖中,充当祭田。 祭田源于先秦,至宋时明确成为宗族制度中重要构成。在 “事死如事生”的宗法思想要求下,祭祀祖先郑重其事,十分隆重,耗费甚大,这就需要宗族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来支撑祭祀礼制的延续,在这种情形下,专门用于祭祀费用来源的田地就出现了。 在民间,祭田是公产,是不允许转卖继承的,所以转卖祭田最轻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