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一户,另外还有数百户俘虏的叛民安置问题。 到了最后,于成龙才弄清楚了缘由。 一群商人们在山林之中发掘了金矿,然后土司直接没收,遭受了商人的反对,然后就公然挑衅,引发了一场所谓的叛乱。 而就是为了这不属于朝廷的金矿,他这个两广总督耗费三十来万平定叛乱。 这个鸟金矿,起码得开采十来年才回本。 总督捞了功劳,官员捞了政绩,商人捞了金矿,表面上来看都获得了大利,但最无辜的莫过于普通百姓了。 “民,苦也。” 于成龙感叹了一句,他只能上报朝廷,对新编的永定县进行免税三年的照顾了。 就在他忙碌时,秦国的官员,则匆匆赶来梧州,求取数百户瑶民。 显然,广西临近秦国,叛乱的消息传得很快,秦国早已经预备多时,就是为了人口。 广西弃之如履的瑶民,对于秦国来说,不亚于一颗补丸。 异国他乡,这群桀骜的瑶人将会是秦王的得力助手,一如当年留秦的京营将士。 于成龙自无不可。 而秦国河内,对瑶民的盼望热情,随着大明公报的抵达而被浇灭。 奔赴北京的数十进士,竟然无一中榜。 秦国上下一片哀嚎。 要知道,藩属国可是争夺穷省的份额,难道秦国还比不过绥远、察哈尔吗? 秦王止不住地感慨:“看来我秦国文风不振。” …… 四五月对于草原来说,青草初绿,牛羊迈入了繁衍的季节,牧民们忙得不可开交。 但如果在去年遭受了白灾,牲畜死伤众多,为了恢复元气,草原上的各大部落就开始不断地征讨,从而开始大鱼吃小鱼模式。 不过对于漠北总督府,原先的土谢图汗部来说,最近的这些年,可谓是最长的太平时光了。 “阿爸,我去城里了。” 挤完羊奶,阿都沁又喂食了些草料,他才带着两捆东西,骑上马儿。 “去吧!” 对于十五六岁的少年,其父母都很满心,这在草原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牧民了,属于成年人。 马背略沉,胯下的马儿忍不住打了个响鼻,刨了刨地面表示不满。 对此,阿都沁只能不断地安抚,才算是平息了其怒气。 旋即一人一马,就奔跑在辽阔的草原上,头顶着白云,晃悠悠的朝着库伦城而去。 作为银建的城池库伦是方圆千里唯一的城池,是重要的贸易中心。 马背上,牛筋,牛皮、牛角等,可谓是齐全的很,重达数十斤。 等他来到库伦时,整个城池车水马龙,大量的牧民们赶着货物,在城中换成了粮食,盐巴,或者布料。 阿都沁不厌其烦地寻找着商家,将马背上的一捆卖了出去。 各种牛筋牛角等,在草原上并不稀奇,但对于商人们来说,这是足够廉价的商品。 漠北总督曾英看着不断出入的牧民,忍不住道: “以往在边疆地区,春夏之时往往是青黄不接,牧民们只能南下犯边,从而掠夺足够多的粮食。” “如今随着库伦城的稳固,牧民们有了贸易点,可以随时交换粮食,极大地增强了牧民们的抵抗能力。” 一旁,漠北布政使哼了一声,没有否决曾英的话语。 这段话其实是非常正确的。 城池虽然在草原上成本极高,但却拥有着定居优势:贸易中心的固定化。 如库伦,可以辐射方圆千里的牧民。大家都习惯来到库伦买卖东西,备受信赖。 同时,库伦有着哲布尊丹巴大喇嘛的加持,牧民们自然乐意。 信仰和需求的结合,塑造了库伦无以伦比的魅力。 “但也不能再造新城。”布政使压低了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是关键时期。” 曾英自然清楚其意思。 如今大量的商队,如同蚂蚁搬家一般不断地搬运着各种辎重,为力量北进奉京府做准备。 这个时候建立新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对此,曾英则笑道:“此时正好用新城来抵消其影响。” 旋 即又低声道:“况且,大量的军队,物资聚集,必须要有所消耗,不然的话就容易出事。” “还有什么能比建城更费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