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摆脸子,看不顺眼。 阎崇信瞥了一眼赵郎星,见其抿着嘴唇不发一言,他心中一笑,对着苏子翁微微点头。 苏子翁也配合道:“要我来说,朝廷每年剩下一千来万,为了以防万一,商税还是要收多一些。” “中堂,不如效仿前宋,施行官营如何?” “官酒,官盐,官醋,官茶、官布,照我来说,这样一来商税起码能再翁三五千万,这要是突破了一万万两,才算是真正的盛世啊!” “不行。”赵郎星再也坐不住了:“赵宋冗官、冗兵,还要上供给蛮夷,自然苛扣百姓,如今我皇明亲政爱民,断不可行此事。” “怕是一旦施行,民间就不稳了。” 他家就经营着大量的醋场,酒场,这要是收归国有,朝廷亲自经营垄断,那还赚个屁呀。 “安坐!”阎崇信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何商税倍于前朝,而百姓们却不反?” “下官不知。”赵郎星平静下来。 “我也曾疑惑,陛下亲解道,此为直接税和间接税。” 阎崇信摇摇头,站起身对着紫禁城的方向拱了拱手,表达了对于皇帝的敬仰: “所谓直接税,谓之农税,亲自从农家手中取走,自然是人皆恨之。” “而间接税则不然,如布匹,价格高了些,那衣服就在多穿几日,等实在穿不了,就跺了跺脚再买,那时候只会骂奸商,何怪朝廷?” “况且,能买得起或许的,口袋之中总是存了些许钱财,买不起的自然就不买。” “所以,商税不仅得征收,而且还得不断收,一直收,农税则相反,尽可能的轻徭薄赋,百姓们口袋里有钱,商税才能收起来。” 赵郎星恍然。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下官明白了。” 阎崇信微微颔首,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事后,其才快步而至京城,向皇帝汇报此事。 朱谊汐听其解释后,才叹道:“到底是读过书的,知晓分寸,讲明白了就好。” “些许的读书人,为官多年,忘记了圣贤书上的道理,一心被银钱遮住眼睛,着实该磋磨一番。” 阎崇信拍着马屁:“陛下怜悯,让其改过自新,实乃是千古圣君也。” 对此,朱谊汐摇摇头人,继续裁剪着眼前的一颗花树。 手中的剪刀飞快,不一会儿就将整颗树修剪得坑坑洼洼,就像狗啃了一般,分外的难看。 阎崇信见之,眼皮抖了抖,就当没看见。 朱谊汐则不然,反而认真的打量起来,看样子满意至极。 见其脸色不变,他才道:“修剪树木,看的不是当今,而是往后。” “减去那些枝叶,留下空间给新枝,从而让其更加美观动人,一时的美丑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未来。” 阎崇信闻言,神色一禀,似乎有所悟。 实际上,朱谊汐的心情并不太平静,他只是借着修剪花树来使自己平静下来。 如果是在当年,官员如果喊几句与民争利,他早就耳光子扇过去,直接一贬到底,来个排气泻恼。 但如今登基日久,他成熟了,知晓了稳重。 赵郎星,礼部尚书,表面上看是一个人,实际上他的身后站着一大串文武官吏,处置了他根本就不见效。 这群人,可以将其代称为既得利益群体。 他们又与明末时期的士绅不同,这群人是由官商群体构成。 家族中推出人来当官,然后族人经商,相互勾连,支持,从而势力庞大。 毕竟科举这玩意儿,除了要脑子外,钱财占据很大的份量。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山西晋商群体。 人家徽商是穷山恶水,不得不出来经商,而晋商则得益于边贸,主要的人才放在经商上。 这种人让朱谊汐想起来了英国的新贵族群体。 何谓新贵族,就是不再依靠土地,而是靠经商发家致富的贵族,思维上更加广阔。 按照常理来说,苏格兰发生叛乱,查理二世想要加税解决军费问题,这是很正常的思维。 但新贵族不肯,要求限制征税权,不同意立马就造反了。 所谓的天主教信仰问题只是借口,主要是利益。 这行为大明则是什么? 江南不纳税的士绅。 盐税一年百万,茶税几十万,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