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银圆和粮食,这两样俸禄都不能缺。 “台湾府也缺粮。”琉球府同知苦恼道:“他们的地都去种甘蔗了,种粮食的很少,去年还有余点,今年怕是也要从广东进口了。” 至于最近的福建,别提了,人多地少,自己就得往外进口粮食。 “要不,咱们去广东?” “太远了,粮价也贵,距离远成本也高,咱们得贴钱了。” 运输成本在这,海上运什么都比运粮赚钱,至于朝廷的海运,那纯粹的是因为生存问题。 当然了,运河空出来之后,都被做商用,用关税来弥补,也不算什么。 水师和琉球府官吏的俸禄,基本靠自给,如果花钱太多,就得倒贴去买。 赋税低了,考成法下,前途危险了,这谁受得了? 事关未来的官途,知府咬着牙道:“为今之计,只能从鹿儿岛藩进口了。” 同知犹豫了:“这可以吗?毕竟涉及到属国。” “你傻呀,让民间组织船队去买,然后咱们再从他们手中买来,到时候与岛津家扯上干系的,就不是咱们了。” 知府笑着拍手,为自己的智慧感到震惊。 “府尊英明。”同知连忙拍马屁:“只是,咱们这番缺口,可是上万石,鹿儿岛藩民间自然没有,只能去联系藩府了。” “衙门如果不出面,怕是没几个人有这样的关系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甚?”知府见其目光聚集,忍不住道: “我的书信,幕僚,那可是能留下把柄的,绝不可能。” “去找找,我就不相信民间没人了——” 此时,在琉球府附郭,山中县码头,一艘八百料商船,缓缓的驶入港口,瞬间让大量的苦力包围。 岛津久成摸了摸头上的油头,见着个码头的繁华,感慨道:“一连数日都不得洗头,太脏了。” 言罢,自然是有惯常用的工人,只要船长去联系搬运工就行了,那就施施然的带着行礼,走下了船只。 走过栈桥,马车停靠多时。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家里有人等着您呢!” 管家迫不及待地说道,都有些着急上火,嘴唇上带着泡。 “怎么了?”岛津久成不悦道。 自从迁徙到琉球府,他就改名换姓,名叫成久,算是彻底的跟琉球脱离了关系。 同时,得益于琉球读书人不多,让他一连过了县试、府试,最后在院试磋磨了三次后才得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就戴了方巾,穿上了读书人的襕衫,成了秀才。 借此身份,在整个琉球府,他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人人敬仰。 毕竟,琉球新设,那么多年以来,只有两三个秀才名额,可谓是稀罕至极。 这也让他绝了当官的心思。 毕竟他的身份,对官场来说隐瞒不了,秀才就是顶点了,只能寄希望与儿子。 仅仅凭借着秀才身份,让他的财富激增,从破船换了一艘八百料大船,只用了一年不到。 这不比在鹿儿岛藩当死守俸禄的武士来得强? 直到现在,他依旧在感谢那年,在北京城,启示他移居琉球府的恩人。 “是知府派人来了。” 闻听此言,岛津久成大吃一惊。 躁急忙慌的回到家,果然就见了其人,邀入家中做客。 “秀才公,实不相瞒,这次请你过家,是有要事相求。” 知府诚恳地说出来缺粮危机:“借由您的身份和关系,官私两便。” “这般人情,我是绝对不会忘记。”